的政治假想,無論是叫虛君共和還是君主立憲,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懷草詩平靜展露了自己隱藏在尋常面容和恐怖武力背後的淵博學識,“而且你我都不清楚這場戰爭會持續多少年,此時妄談改革無趣。”
“可你應該清楚,左天星域沒有憲章,想要控制如此廣闊的帝國是不可能的事情,血腥的鎮壓,森嚴的階層制度,只能維持一時不能維持一世,不然皇族這幾十年也不會想著要改良,再這樣發展,終有一天皇族會被憤怒的庶民趕下權座,吊死在絞刑架上,從歷史中消失。”
許樂知道和懷草詩這樣談話的機會並不多,而能夠影響未來帝國女皇的時刻必須珍惜,所以他的言語顯得極為直接,甚至有些沒有禮貌。
“像聯邦邰氏那樣自動退出歷史舞臺難道不行嗎?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懷草詩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輕輕嘆息一聲,說道:“你曾經自承在政治方面比較白痴,所以我不理解為什麼今天你要給我上課,如今的帝國和當年的邰氏皇朝環境不一樣,能夠採取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樣。”
“你應該見過暫時代我管理情報署的晉章郡王。”她斂了笑容,嚴肅說道:“你知道在天京星上,有多少像他這樣年輕而充滿野心抱負的皇族嗎?你認為這些人甘於放棄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只為擁抱左天星域光明自由的將來?而且那些光明將是他們的黑暗?”
懷草詩緩緩站起,她的身軀瘦削並不高大,卻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看著許樂的臉淡然說道:“我白槿懷氏的血脈裡全是倔犟高傲之氣,我們在被敵人殺死之前,絕對不會投降,無論是死在你手中的德林親王,還是我那位從摘星殿下跳下去的親叔叔,甚至是你自己,都證明了這一點。”
“知道為什麼現在的皇族沒有人敢挑戰正統?因為父皇夠強,我夠強,就算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夠強,而一旦我接受你的建議,用那些虛妄的政治名詞束縛住自己的手腳,向整個左天星域宣告自己的軟弱,那麼我的強大將打上一個大大的折扣,會有很多像晉章郡王那樣的人出來挑戰我以及父皇。”
許樂沉默很長時間,認真體會懷草詩這番話裡的意味,終究只能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失望,只是覺得這些事情真的很容易令人厭倦。
一名軍官敲門,把許樂所需要的資料拿了進來。懷草詩看著正快速翻閱的他,忽然說道:“難得你會主動提及這些內容,我總感覺有些怪異,讓我猜一下,你是不是準備回聯邦?”
“有這個可能。”許樂站起身來回答道。
“回去做什麼?”懷草詩微微眯眼問道:“難道你還對那些虛偽的傢伙抱有幻想。”
許樂沉默了很長時間後,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如果我說自己是想回聯邦結束這場戰爭,你會不會覺得很可笑?”
聽到這句話,懷草詩眯著的眼睛緩緩放鬆,像星雲漩渦中心般幽黑的眸子中,隨漸生明亮透出一絲笑意,低聲說道:“確實很可笑。”
告辭之前,姐弟二人再次擁抱,動作感覺還是如同上一次擁抱時那般笨拙而不自然,世界上最強大的一對姐弟要習慣家人式的相處,總還是需要些時間,好在他們還都很年輕,時間還很多。
……
正是初秋天高氣爽紅葉漫野的美好季節,天空中那些鉛般的重雲卻擠出雪來,雪花沾染著四處飄浮的硝煙塵埃,邊緣灰黑極為難看。
墨花星球聯邦部隊前進基地,籠罩在這種怪異的雪花中,剛剛打了一場大勝仗,並且海峽會戰區依舊不停傳來捷報,官兵卻早已疲憊麻木地沒有了打雪仗的體力和心情。
處於森嚴戒備狀態中的司令部某房間內,接替杜少卿成為聯邦前敵總司令的胡鏈中將,臉色陰沉地看著面前的軍官,咆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