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站前一步,解釋道:“目標已經被包圍,他自己也很清楚沒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按照相關檔案中對目標的分析判斷,他肯定不會投降,那麼在這種絕境之中,他很有可能喪心病狂,對人質展開屠殺。”
“所以參謀部建議用最快的時間組織強攻,按照建設部傳過來的結構圖紙,MX機甲強行突破議會山大門,應該不會對議會山整體結構造成影響。”
“強攻計劃放棄,等著此人投降或自殺吧。”
杜少卿看著眼露疑慮的下屬軍官們,平靜解釋道:“施清海不是一個好殺之人,如果他已經喪失理智,剛才ACW做的半弧密集壓制,不會只有二十幾臺警車被毀,那幾百名警察只怕早被他殺光了。”
就在這個時候,憲章廣場上忽然有一陣輕微的躁動,有軍官吃驚地喊道:“目標出來了!”
監視光幕上,仍然在冒著黑煙的議會山大門口,施清海走了出來,身上沒有一處眼睛看得到的傷口,卻滿身血水。
他用右臂不停擦拭鼻子,手上拿著把槍很隨意地亂晃著,臉上掛著隨意溫和的笑容,緩慢而堅定地向長長石階下方走去,向廣場走去。
早已把議會山大廈圍成鐵桶一般計程車兵和警察們,沒有一個人敢開槍,因為他的左臂攬著一個女孩兒作為人質。
對於那些被打到紅眼的警察和聯邦調查局探員們來說,只要能夠把施清海射成馬蜂窩,他們根本不在乎什麼人質的死活,但問題在於,現在主持整個事件處理的是鐵七師。
設定在憲章廣場四周建築上方,尤其是議會山旁部委大樓上的部隊狙擊手早已經就位,子彈隨時可能擊發。
最後擊斃目標的命令,必須由在場的最高指揮官來下,鐵七師軍官看著沉默的少卿師長,彙報道:“廣場開闊,視線極好,一發擊殺率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五,隨時可以執行命令。”
杜少卿沉默看著光幕上那個滿臉不在乎神情的浴血男人,看著他懷裡那個女孩兒人質,看著女孩兒頭頂那朵瑟瑟的小紅花,淡然說道:“誰都不準開槍。”
“為什麼師長?”參謀軍官驚訝問道。
杜少卿端起咖啡杯,平靜說道:“因為我不想鄒部長的千金被你們打死,我也不想給許樂一個名正言順的發瘋理由。”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三十七章 廣場上(中)
長長的石階,施清海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那幢大樓上方,覺得陽光有些刺眼,對懷裡的女孩兒笑著說道:“走慢點兒,我腿受了傷,有些跟不上。”
“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還得扶著你走這麼長一段路。”鄒鬱沒有什麼表情,嫵媚的容顏在春風裡一味冷冽。
“說起來真要謝謝你。”施清海微笑著說道:“你說座位裡像田鼠一樣蹲著那麼多名熱心圍觀群眾,偏偏也就是你勇敢地站了起來,承擔起攙扶我下樓的重要任務。”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開。”鄒鬱表情平靜說道:“如果上天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微笑看著你去死。”
憲章廣場上空的薄雲早已散去,春天清麗的陽光照耀在議會山的石階上,與廣場中心的青青草坪莊嚴雕像遙相對望,這一對年輕男女相伴而走,就像是行走在高原地區草甸野路上那般自然。
只聽二人間的對話,人們肯定會以為這是一對仍舊處於曖昧期,有些小怨念卻依然可能相親相愛的準情侶。
在沒有看到破損嚴重的議會山建築大門,和廣場上荷槍實彈計程車兵之前,人們絕對不會想到,他們正被幾把高精度狙擊步槍瞄準。
摟著懷裡的姑娘?不,是用肘彎狠狠地扼住姑娘的咽喉,隨意晃動的手槍,隨時可能把姑娘變成一具屍體。
鄒鬱是施清海手裡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