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懷疑這屆政府會不會破產。”
“當然,這是一個笑話。”總統先生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明亮的白色牙齒,然而眼角的皺紋顯示,這個笑話實際上令他很疲憊。
許樂緊緊握著熱毛巾,感受著溫度正在一度一度消失,沉默很長時間後,終於艱難地開口說道:“我明白,但正如您在大選時所說的那些話,任何選擇都不能以損害他人利益為前提。”
帕布林總統點了點頭,平靜說道:“我也明白,但我必須提醒你,聯邦的司法程序,不應該受到人為干擾。”
“我沒有想過,也沒有能力,去幹擾聯邦的司法程序。”許樂抬起頭,認真地解釋道:“我是利益相關方,而且我認為鍾司令的女兒應該有權利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帕布林總統神情凝重地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可你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你的言行會影響到很多人的看法,甚至影響到法官的判決!你不僅是深受民眾愛戴的聯邦英雄,更在某種程度上代表元帥的意志,所以你必須慎重!”
沉默片刻,許樂低頭回答道:“席勒說過,英雄同樣需要吃飯剔牙上廁所,還有性交,這是我的公民權益,我不會放棄。”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九十八章 開始調查
“再說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餐桌對面那個膚色黝黑,明顯有些疲憊的中年男子,想著這些年裡發生的那些事情,想到自己對總統先生寄予的願望,許樂的情緒有些不妥當,昂著頭生硬說道:“真正想要影響司法程序的另有其人,和我倒沒有什麼關係。”
帕布林總統將已冷的溼毛巾用力扔到桌上,強抑怒氣大聲批評道:“這算什麼?不平之音?難道說你認為我,或者是官邸裡的誰,給法院施加了任何壓力?”
“您沒有,不代表您的下屬沒有。”許樂想到布林主任那張在陰影裡陰晴不定的臉,想到那些在法庭上旁聽的家族代表,強硬地繼續說道:“……更不代表那些家族沒有,不然那位卷頭髮的女法官怎麼會做出那麼弱智的判斷?”
他抬著頭,毫不退縮地望著總統先生那張略顯清瘦的臉,沉聲說道:“至於您和這座官邸,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沉默是預設是漠然是旁觀,帕布林總統和官邸這一年多時間,對西林事務保持著沉默,對於那場審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這對於分食西林鐘家產業的鯊魚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意見,而這卻是許樂最難以接受的問題所在。
餐桌上的瓷盤銀叉早已被侍者收拾乾淨,中間燭臺上孤單的火苗在昏暗的房間裡跳躍,裹金花餐布上留著些許湯水的殘痕,聽到許樂極富勇氣的質問後,帕布林總統先生一直盯著那些汙痕在認真地觀看,似乎是在觀看自己最真實的內心。
伴隨沉重木椅角在明磚地面拖動的聲音,總統先生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雙手向下扶在腰後,疲憊酸澀的身體微微上仰,帶動他的目光透過玻璃,望向那些在路燈照耀間片片落下的雪,沉默了很長時間。
“有一個很庸俗的問題。”總統先生沒有回頭,依舊怔怔望著窗外這片景色,說道:“自從成為聯邦總統以來,我所看到的風景,都是被特勤局審查之後,可以被允許看到的風景,這種失去了自由味道的風景,是不是好風景?”
隱約間,許樂從略嫌沙啞的聲音中捕捉到了總統先生的那絲真實想法,右手攥著冰冷的溼毛巾緩緩站了起來,望著窗邊精瘦而依然雙肩極硬的中年男子身影。
“還有一個更庸俗的發問方式。”鏡上倒映著帕布林總統模糊的臉,他的唇角微微抽搐,自嘲一笑,說道:“你是……我的人嗎?”
這個問題確實很庸俗,無論是從問題的內容還是提問的方式,都透著股俗勁兒,大抵東林混的最慘的黑幫分子才會用這種口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