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過來了幾個人,張小萌沒有低頭,憑著帽子的陰影部分遮掩,直接昂首走了過去。而更遠處則是門禁,幾名警察正穿著雨衣,百無聊賴地聊著一些什麼。
司法部為了這位聽證會的關鍵證人,做了很多準備,聯邦調查局和警察總署也在一旁配合,整個賓館的四周,不知道有多少層檢查和眼線,相反為了尊重反政府軍的尊嚴,樓層上方的看守倒寬鬆了許多。
這些警察探員的主要任務是要保證她的安全,不讓那些狂熱的麥德林議員追隨者或者是可能有的暗殺者接近她,但如果她此時要離開,這些人便變成了阻礙。
張小萌微微低頭,看著那裡的警察,摸了摸口袋裡的偽裝證件和小東西,深吸了一口氣,直走了過去,與這邊的警察相比,另幾個出口處的軍人和聯邦電子網路才是更麻煩的事兒。
要走到後園出口處時,那幾個穿著雨衣的警察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然而就在此時,幾輛被漆成深色的軍車卻快速駛了過來,激起一路雨水,最後猛烈地剎車,停在了後園門口。一隊荷槍實彈的軍人從軍車上衝了下來,迅速地出示許可權,接管了後門處的防禦,其餘計程車兵則是進入了後園。
就在軍車進入視線的一瞬間,張小萌便明白髮生了什麼,她的腳步沒有絲毫遲緩,順著後門旁的一條小道斜插了過去,消失在了雨絲之中。
一分半鐘之後,她趕在聯邦佈置之前,來到了另一個出口,只是這個出口外面沒有組織裡的人接應,最關鍵的是,這道出口有聯邦電子監控網路的掃描程式!
帽中女孩兒的臉微微蒼白,眼瞳裡卻是格外明亮,她下定決定就要從這裡闖過去,雖然肯定會觸動警報,但畢竟沒有人,還能爭取到一段時間。
就在她踏入掃描通道之時,忽然有一個人來到了她的身邊,淡淡的藍光籠罩住了兩個人的身體,兩個人快步走過,絕對不會犯錯的聯邦電子監控網路,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便在秋雨之中,張小萌和那個人走進一條小巷,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的汽車。汽車在中途停留了三次,佈下了足夠多的偽裝遺留,才抵達了真正的目的地,首都大學附近一間不需要身份確認的簡易酒店。
……
用乾爽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溼漉漉的頭髮,張小萌看著這個被自己視作父親的人物,快速問道:“聯邦軍隊為什麼忽然要動手?”
“不知道。”反政府軍情報領袖,那個神秘到了極點的中年大叔搖了搖頭,“情報傳過來時已經很晚了,應該是聯邦政府的突然決定,組織在政府裡的人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中年大叔身為反政府軍的重要人物,卻像是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一般,始終活躍在最危險的首都特區。他今天的裝扮不像許樂曾經見過的那般猥瑣,也不像平時那般尋常,戴著一幅眼鏡,看上去就像是首都大學裡常見的中年講師。
張小萌從短縷風衣裡取出那個小工具,放到了桌上,這是一個經過巧妙設計的電擊棍,在三米以內的範圍內,比手槍還要管用。她沒有問中年大叔那個能發出淡淡藍光的小儀器是什麼,但她能夠猜到,聯邦政府這麼多年都無法逮捕他,他一直極有信心地為組織奔走於宇宙之中,那個能夠瞞過憲章眼睛的小儀器,絕對極為重要。
中年大叔走到窗邊,掀起窗簾一角,看了眼秋雨中的首都大學門口,沉默不語。
聯邦政府翻臉了,這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麥德林議員還沒有被定罪,海里的大魚還沒有被撈起來,自己這張網為什麼卻要被放棄?
酒店簡易的房間裡牆紙有些剝落,電視光屏的色差有些不對勁,上面的新聞畫面看上去有些失真。張小萌和中年大叔沉默地看著新聞,心情就像光屏畫面一樣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