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表明了某種態度。
熊臨泉皺著眉頭看著許樂,忽然開口說道:“我知道鐵七師,很生猛,但杜少卿也不過是個人,想成為第二個軍神?也不看看帝國方面答不答應,他要真有能耐,就該主動請命去西林打幾場仗去。”
這一年的時間,第七小組的老人們,從白玉蘭那裡聽到了很多關於許樂的事蹟,對於這些事情,他們本有些難以置信,然而這些日子在作訓基地裡親眼見到,對他們的心神造成了某種衝擊。他們很清楚,在今後的歲月裡,許樂將會一直是第七小組的主管,他們便是許樂的人,雖然現在對許樂依然談不上多麼親近,但此時看著他為鐵七師煩惱,下意識裡嘲諷了對方几句,畢竟在外人面前,他們和許樂始終是站在一方的。
鐵七師這些年在軍方內部光彩奪目,氣勢逼人,是由一系列的成績所鑄成,然而在聯邦中卻聲名不響,正是因為鐵七師最大的問題,他們一直沒有上過西林前線,所以熊臨泉這句話,等若是直接問到了鐵七師的要害部位。
聯邦軍人首重榮譽,遠處一直在沉默進餐的五名鐵七師軍官,聽到了熊臨泉的這句話,冰冷如同一個模子鑄成的面孔上閃過一絲怒意。
一名軍官霍然起身,向許樂桌子這邊憤怒斥道:“我師血書請戰一百零三次,誰敢說我師不敢戰?”
聽到擲地有聲的這句話,許樂桌上數人同時沉默,熊臨泉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反唇相譏,畢竟這涉及到一支部隊最重要的名譽問題。反而是蘭曉龍微笑著說道:“杜師長帶出來的兵,難道都像你們被抬走的兩名同僚那般?如此看來,杜師長也不過如此。”
那名站起來替鐵七師辯論的軍官一臉冰霜,寒聲說道:“杜少卿師長,首大附中第一名畢業,又以第一名考入第一軍事學院,再以第一名從第一軍事學院畢業……聯邦三一協會成員,聯邦最年輕的師長,若這也是不過如此,不知誰能拿出來相提一二?”
這名軍官說話的聲音很冷漠,卻又夾著一股狂熱的情緒,冷漠是針以許樂一桌,狂熱卻展現了鐵七師官兵對那位師長的崇拜敬畏之情。
聯邦最好的中學就是首都大學附中,最難考的院校便是第一軍事學院,聯邦逾百億公民基數,這兩個最負盛名的學校不知道集中了多少天才人物和精英,先前這名軍官複述杜少卿的履歷,那位杜師長竟是連續考了三次第一!
如果按照電影裡描寫的浩劫前樸素時代的生活,這般優秀的成績便等若是考取了三元及第,異常難得,三一協會的來歷也正是如此,直至今日,聯邦三一協會的會員也不過廖廖十餘人而已,而且大部分都已經是老頭子了。
難怪這名軍官談及自家師長時,身板挺的筆直,一臉驕傲無雙。
聽到這段話,許樂一桌人盡皆駭然沉默,心想杜少卿此人的履歷真是精彩到一塌糊塗,便是蘭曉龍也不過唇角泛起一絲冷笑,也便住口不語,因為對於這個無從挑剔的師長,他實在是找不到可以攻擊對方的弱點。
許樂心頭也感震驚,但令他吃驚的是,鐵七師軍官對於他們師長狂熱的敬畏崇拜,以他的一些粗顯認知,總覺得軍隊裡出現這種狀況,並不是什麼好事。
鐵七師軍官的目光冷若寒霜,這等快要結冰的平靜代表著他們的驕傲榮光,雖沒有流露出輕蔑不屑,但卻讓站在他們對面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壓力與不快。
許樂今晚喝了不少酒,情緒也有些亢奮,感受著鐵七師軍官的冷漠不屑,搖了搖頭,說道:“有資格進三一協會的傢伙,我恰好認識兩個。其中一個現在在當秘書,另外一個人……在蹲監獄。”
他笑了笑,抬起頭來望著那名軍官,說道:“所以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我想你們杜師長一定也不願意,你們天天把他小時候的事情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