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和西林軍校……
鍾司令掌握西林大區的軍事大權,鍾家又暗中控制著西林大區的政治經濟,如果不是憲章的光輝遍佈宇宙,這位如同割據了宇宙一角的大人物,完全就像是一位軍閥。大概也只有這種雄霸一方的土皇帝,才能悍然地將杜少卿排斥在西林之外,一排便是這麼多年。
“鍾司令發了飆,總統也沒辦法,國防部更沒有什麼輒。杜少卿這輩子最大的無奈大概便是此處。”蘭曉龍微諷說道:“不過杜少卿也算是個執拗之人,本來按他的治軍之能與指揮謀略,怎麼可能今年才升少將?第三軍區這幾年一直想升他的職,把他調到司令部,甚至參謀長聯席會議都有意把他調進首都,好好培養……但此人堅決不允,就是要窩在鐵七師師長的位置上。”
醉意十足的許樂,昏噩不清地聽著這些話,記住了一些,也忘記了一些,只覺酒意上腦,便昏睡了過去。
儘性一醉,又入黑甜夢鄉,在夢中他看見了很多東西。
施清海被關了一輩子,出獄的時候早已頭髮銀白,卻還在和看守自己的女軍官打情罵俏。李維那個傢伙拿著一把砍刀,滿臉驚恐地看著兩邊的人群,人群兩側,一邊是平靜無波的邰夫人,另一邊卻是那位頗為親切的鐘夫人,他似乎不知道該往邊走……
許樂還夢見了一頭紫發,一副黑色的鏡框,某位天才少女胸前的陣陣波濤,夢中還有一個很隱約的秀麗容顏,卻始終記不起來是誰。
他還夢見一位穿著黑色禮服的老管家,在狐狸堡壘的黑牢歲月中,他經常看見這位老管家,雖然在夢中都能清醒地認出,對方是某位偉大存在的化身,可是他已然無所畏懼,笑眯眯地湊了過去。
然而這個老東西今天卻有些反常,一臉嚴肅地令人心悸,似乎下一刻便會變成無數量的白光,將許樂的身軀包裹其中,像某些單細胞生物一般緩慢吞噬,讓他一點兒骨頭渣也留不下來。
許樂在夢中很驚恐,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夠抗拒對方的手段不多,可他強掩驚恐,強顏歡笑,伸出不存在的雙手,去摸老管家滿是皺紋的臉龐。
這一刻,老管家冰霜一樣的臉終於消失了,變的像個調皮的孩子,用那雙充滿智慧,卻絕對冷靜的雙眼,向許樂展示一下老辣的狡黠是什麼味道。
最後老管家的臉變成了一張白紙,如雪山一般的白,身上卻穿著一件少將軍服,身形挺直如山中雪松,透著刺骨的寒意。
……
許樂醒來,靜靜看著窗外的天光,不清楚這個夢是吉是兇,不知道憲章局地下的中央電腦,是不是永遠都會像現在這般,默默地看著自己,但他清楚,最後出現的那名軍官代表著什麼,那代表著他最近將要遇到的大麻煩,那位叫做杜少卿的師長。
但他無所畏懼,在經歷了這麼多磨難風波之後,聯邦裡再傑出的人物,大概都很難再擾亂他的心境。
洗漱之後,他又開始給聯邦政府的有關部門打電話,給鄒鬱和那位鍾夫人打電話,人在作訓基地之中,心裡擔憂著兩位朋友,除了打電話,他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就在電話的電波流轉之中,時間快速地過去,轉眼間就到了作訓基地畢業典禮的那一天。
聯邦政府極為重視此次軍官受訓,為了考核成果,專門安排了一次臨時的軍演,調來了三個全機械化師,交給了面臨畢業的軍官學員,讓他們全方面地展示自己的戰鬥能力。
這一天,後方莽莽群山青翠之中夾著點點初黃,以秋意迎接著無數遠道而來的大人物和聯邦軍人。
各式軍用飛船、飛機轟鳴而至,在密密麻麻的戰鬥直升機群的陪伴下,降落在專用的機場之上,一時間軍旗飄揚,軍歌嘹亮,腳步聲陣陣。
國防部直屬部門和各大軍區前來觀禮的軍事主官不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