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最終還是會回到哲學的範疇,但我哲學又學的極差,所以最後我將方向瞄準了量子動態可測。”
“我總以為,宇宙中的一切,總應該是有規律可循,或者說是有道理可講的。”
“然而研究到最後,我才發現,極小便是極大,依然要回到哲學的範疇……我說過,我哲學學的極差。”
沈老教授就像一個孩子那樣,坐在第一層階梯下,哈哈笑著說道。許樂在一樓的椅子上坐著,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種沒有摻雜別的東西,只是單純地聊天,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都是很有趣的事情。
整個聯邦學術界,沒有人知道這個實驗室裡的老少二人,正在研究聯邦最新一代機甲遇到的艱難問題,更沒人知道,他們的研究進展,早已經將其他的人遠遠地甩在了後方。
許樂和沈老教授這兩天,能夠經常喝喝茶聊聊天,正是因為他確認,方向是正確的,而用不了多久,關於新式機甲電子噴流器的改造工作便能完成。聯邦最艱難的問題,在這兩個人的面前,漸漸變得簡單的有些過分。
之所以如此輕鬆,一部分是因為沈老教授在量子可測動態方面,擁有絕對的經驗與成果,雖然那些只是漫漫研究長路中的附屬成果,卻已經足以為新一代機甲動力系統裡出現的問題,提供強而有力的理論支撐。那些理論資料模型,別的研究人員或許需要從頭開始研究,在沈老教授這邊,卻全部是現成的東西。
至於另一部分,那便是許樂強大的學習能力和實踐能力。理論資料模型,要轉變成了真實設計工藝,這是很關鍵的一個部分,即便是一個工程部門,也需要花大量的時間,進行重複的演算,才能繪製出最有可能性的結構圖紙。這些天,沈老教授給許樂很多震動,許樂也給了這位老教授無數震撼,這個年輕的研究人員就像是集合了聯邦工程人員無數智慧的資料庫一般,每個資料模型,他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相匹配的真實設計。
這種能力無法解釋,只能稱之為天賦,沈老教授看著樓下那個年輕的傢伙,不禁笑著想道,這孩子的腦子裡究竟裝著些什麼東西?
許樂的腦子裡裝著的是封餘大叔教給他的實踐能力,天馬行空的設計理念,在最深處,還隱藏著那次黑夢帶給他的無窮無盡的結構圖紙。直至今日,他依然以為這些高階的結構圖紙是封餘大叔留給自己的遺產,完全不知道,這是聯邦最龐大的存在,最高深的智慧,那臺憲章局地下不知多少公里處的中央電腦……為了喚醒他,而賜予他的財富。
聯邦中央電腦裡儲存著數萬年以來,所有最高階的結構設計,雖然這些結構設計並不見得能夠變為現實,但能夠出現在中央電腦裡,水準自然無比精深。
在這樣的幾個條件下,毫無疑問,許樂已經具備了成為聯邦最優秀的工程師的全部條件,而且他所擁有的這些條件,是那樣的獨一無二,那樣的不可複製。
從一名學徒工,眼看著馬上就要變成聯邦最先進機甲的命運決定者,許樂的心情在輕鬆愉悅之餘,也不禁有些惘然。他下意識裡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點燃,但馬上想到了老教授正在樓上看著自己,尷尬地抬頭望去,卻見到沈老教授的眼睛亮了起來,擱在膝蓋上的兩根手指緩緩張開……
“很久沒有吸菸了。”
沈老教授美美地吸了一口香菸,並不熟練地吐了個破散的菸圈。早年沉醉於實驗室夜晚的年代,這位聯邦最頂尖的科學家,也是習慣了煙不離手,然而當聯邦與帝國之間的戰爭爆發以後,沈老教授為了那句健康地為聯邦工作五十年的口號,毅然決然地戒了香菸,一晃……這已是好幾十年了。
老少二人坐在實驗室二樓的金屬樓梯板上,吸著香菸,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像極了首都特區超市門口那些無聊打望的路人,只不過沈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