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起來的手機。
雪白,血紅,施清海瞪圓的眼睛,像是受不了這種反差極大的鮮豔色彩刺激,眨了眨眼。
今天臨海州的風雪已經停了,但是人們依然習慣穿著帶雪帽的風衣,他也並不例外,他就像一個被驚恐噁心佔據了的行人,掀起雪帽遮住自己的臉,步履微快卻又不太快地經過HTD局大樓的正門,向著遠處走去。
就在他離開之後不久,七八名來自首都聯邦調查局的特工衝出了大樓,衝到了那個汽車之前,開始緊張地在通話器裡呼喚著什麼。
……
“這是一段事先錄好的錄音。”
“如果你能聽到這段錄音,表明你還沒有暴露,或者你還沒有被政府抓住。我的所有聯絡工具已被監控,只能用最後這個方法與你通話。”
“我曾與國防部楊勁松副部長接觸,本想用當年的同事情誼,試圖從他那裡獲取某些情報。但是不久前,他死了,而我似乎也暴露了。”
“我自問與楊副部長的接觸,一直保持在當年的一院院長與一位教授接觸的範疇之內,他更是一位頂端的反青龍山軍人,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死,會讓我暴露。”
“楊勁松的死,應該與臨海體育館事件有關,如果有心人想要將那個事件與組織扯上關係,那麼我與楊勁松之間的聯絡是最好的方法。”
“你是與我接觸最密切的人,而且你和許樂認識,所以你應該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
“我確認,組織上層出了叛徒。從現在開始,你誰也不能相信,除了他。如果暴露,你可以嘗試去港都市找一個人,那個人的地址在……”
在臨海一條安靜的街道旁,耐寒的樺樹下,有一個小小的被薄雪覆蓋著的電話亭。電話亭裡,施清海仔細地聽完了局長老師最後留給自己的話,陷入了沉默,眼睛變得溼潤起來。
走出電話亭,他舉起手中已經冰冷的夾心麵包啃了一口,酸甜的番茄醬讓他的胃部一陣抽搐,險些吐了出來。把麵包扔進了垃圾箱,他揮手召了一部計程車。
幾十分鐘後,計程車經過臨海外勤辦事處大樓,施清海隔著玻璃,看著四科所在樓層的奇怪安靜,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漸漸眯了起來。
他對前排駕駛位的司機笑著說道:“大哥,如果包你車去上野,要多少錢?”
……
一行車隊停在了臨海州機場的停機坪上。穿著一身褐色風衣的邰之源,從一輛全新的沒有標誌的黑色汽車裡走了出來,他的臉色一如往常那般蒼白,盯著手中的那份檔案,蒼白之中漸漸生出幾絲憤怒的紅暈。
這份檔案他在車上匆匆看完,結果卻成功地破壞了他的冷靜。邰之源惱火地將那份檔案扔到了雪地中,對著身旁的靳管家說道:“什麼狗屁東西!楊勁松,一個HTD局的局長,然後是施清海……政府裡那幫廢物想做什麼?難道想告訴我,那些搞暗殺的軍人,是從施清海的手裡獲得的情報?”
靳管家跟著他的腳步快速向著走著,在他身旁輕聲說道:“證據確鑿。聯邦調查局查到了楊副部長與那位局長之間過於頻繁的通話紀錄,雖然沒有涉及到體育館事件的部分,但誰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別的聯絡方法?”
邰之源猛地停住了腳步,看著靳管家說道:“你相信這所謂的證據?”
靳管家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楊副部長,局長,施清海,許樂……確實可以指向某種可能性。但問題是這種證據鏈太不牢固。”
“不止不牢固,根本就沒有證據,何來的鏈?”邰之源的唇角泛起一絲少見的冷嘲笑容。“某些人就是千方百計,想把這件事情與反政府軍扯上關係。”
“現在至少有證據證明,那位曾經擔任一院教授的HTD局長,在一院的時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