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開口認真說道:“別上當,兄弟。愛情是什麼?愛情就是一個逼。”
施清海雖然不是一個正人君子,甚至可以說是個流連花叢,禍害了不少姑娘的流氓,但很少會說出如此下流粗俗的話。許樂聽到這句話後卻沒有生氣,皺著眉頭接著說道:“愛情啊……就是眼與眼的對視,肉與肉的摩擦,體液與體液的交換。”
這三句話頓時把施清海震住了,他像看著一個陌生人般看著許樂,心想這個看上去老實的傢伙,怎麼能說出如此粗鄙卻無比精確的論點?
他不再理會依然發呆的許樂,向著那輛黑色的公務用車走去。坐在駕駛位上,他看著鐵門旁,陽光下,依然屁股不著椅的許樂,搖了搖頭——他沒有太多時間去管許樂的私事,這幾個月裡,他調動了手中的一切資源,卻依然沒能找到那個太子在大學城裡的位置。他有時候甚至在懷疑,組織如此重視一個年輕人究竟是為了什麼?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那樣的一個人?
施清海開車走了,留下一個發呆的許樂。他抬頭看了看微微刺目的陽光,想到昨天也是在這樣的陽光下,他和張小萌在運動場的跑道上緩緩行走,四周有無數的學生投來異樣的目光,看來自己已經違背自己意願的出了名?先前關於愛情的三句話,是那個時常出入休閒中心的封餘大叔經常在許樂耳邊嘮叨的,許樂下意識裡說了出來,心裡卻根本無法認同這種赤裸裸的觀點。
自己和張小萌有可能發展下去?不需要更多的時間思考,許樂便否認了這一點。
許樂給張小萌的第一印象非常好,這是一個誠懇善良的年輕男人,隨著後來的接觸,她發現了許樂更多的優點,比如上進,比如努力,比如專心,然而又能如何呢?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又卻貪圖著那一絲真誠,畢竟她總有一天是要離開梨花大學,回到議員的身邊,幫助他處理那些繁瑣的事務。她經常提醒自己不要太過貪心,有這一段平靜的校園生活已經足夠了,對方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許真能達成他進入果殼機動公司的理想,可是……那又將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許樂不知道自己對張小萌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對方黑框眼鏡遮著的那雙眼睛很平靜,很吸引人。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年輕人,第一次與異性有了這樣單獨的接觸,難以抑止地開始發起光來,他喜歡和她坐在一起,但也必須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不是因為那些異樣驚訝的眼光,不是因為對方擁有極好的家世,而是因為他自己的問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聯邦的軍人前來抓捕自己。
許樂沒有談過戀愛,張小萌也沒有,卻恰好都到了談戀愛的年紀,就像是梨園裡的樹在春天會自在地生長一樣,有趣的是,他們不懂什麼叫愛慕,什麼叫喜歡,卻開始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卻又因為那些實在或荒謬的原因,保持著距離,讓那些或許有或許沒有的心意,只在心裡。
既然只在誰都看不到的心裡,自然談不上什麼喜不喜歡。他們此時的相處,就像梨園裡的樹被人用鐵絲捆住了,笨拙而可愛。
……
肉眼看上去纖淨無塵的操作間裡,張小萌正笨拙而可愛地操作著小型鐳射焊機,試圖將操作檯上那幾個金屬部件聯結在一起。然而她雖然在別的功課方面擁有極為優秀的理解力,一旦動起手來,卻顯得那樣笨拙。
在她的操作隔間外面,幾個男學生用關切的眼光注視著她的操作,焦慮地恨不得衝進去代替她。時間總是容易能夠讓人忘記一切,如今的學生們早已經忘記了張小萌曾經休學一年,去S2行政區的幼稚舉動,在他們的眼裡,張小萌是一個很漂亮可人的女同學,而且恰好有不錯的家世和性格。雖然最近校園裡傳說張小萌又變得古怪起來,喜歡和那個窮死了的門房旁聽生在一起,可是他們並不願意相信這一點,據女生公寓的內部訊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