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幾乎是讓她憤怒——魏海烽根本不搭理她,任憑她吵也好,鬧也好,魏海烽沉默得像條橡皮棒。魏海烽不明白也不理解,陶愛華怎麼會有這種嗜好。他曾經跟陶愛華說過:“這個世界上,喜歡整天跟老婆做思想彙報的男人沒幾個,上班跟領導彙報得還不夠?”結果陶愛華冷冷地說:“你少給我這掉書袋。要是由著你們男人喜歡,還不都三妻四妾?你別以為我學歷低沒文化,就沒腦子了。我不傻,你肚子裡的彎彎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跟我沒話,換個人,你話多著呢。”
像魏海烽和沈聰聰,他們且得“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著呢。跟跳探戈似的,時而如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誰也看不上誰,誰也不理誰,當著別人的面,彼此視而不見連話都不多說一句;時而又三步一回頭五步一招手,此時無聲勝有聲,江橋掩映暮帆遲。
《男人底線》 第15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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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愛華說對了,魏海烽肚子裡還真有“彎彎繞”,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彎彎繞會是“沈聰聰”。這窩邊草怎麼著也近了點吧?
趙通達和沈聰聰說話就要結婚了,可是這倆人只要在家,要麼就是靜悄悄的一點聲兒都沒有,要麼就是乒乓五四一通爛吵。好幾次都能聽見沈聰聰一拉門,跟著是“砰”的一聲帶上門,“咚咚咚”下樓。這說明什麼?魏海烽認為,至少說明兩件事:第一,他們沒話可說;第二,他們一說就吵。
沈聰聰是這樣一個女人,她要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怎麼著都成;她要是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就怎麼著都不成。她以前喜歡趙通達,趙通達跟她說什麼,她都覺得趙通達說得對,說得有道理。但是她現在煩趙通達了,哪怕是他順著她的話說也不行。至於她為什麼煩趙通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煩趙通達的,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總而言之,她覺得跟趙通達在一起無聊透頂,還不如跟魏海烽鬥智鬥勇有意思呢。
沈聰聰跟魏海烽過了幾招,雖然哪一招都沒有佔到上風,但過來過去,倒對魏海烽產生了興致。“泰華二十年”的時候,魏海烽在那兒跟魏海洋掰扯,非問魏海洋流程安排,沈聰聰打邊上過,不失時機地甩過去一句:“魏廳是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上臺吧?”臉上表情連諷刺帶挖苦,說完一笑,揚長而去,上“記者席”就坐去了,而且坐下以後,還故意跟邊上的同行談笑風生,連一眼都不往魏海烽這邊看。魏海烽哪見過這個呀?打他長這麼大,見過的女人本來就沒幾個,能這麼把他當盤菜,見他一面打擊他一回的,更少。而且,那種打擊就像是按摩,讓他上癮,隔一段時間就得來一回,如果一段時間沒有,他還要不舒服。
古詩云:“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成年男女,這點心思,有即是無,無即是有,根本不必說出來,眉眼一照了然於心。即使有的木一點,照一下兩下沒感覺,但如果見了就照,照上個十天半個月,還沒感覺嗎?只不過,魏海烽和沈聰聰都是受過教育又有一定社會身份的人,所以他們不會像販夫走卒引車賣漿之流那樣直接——“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那是縴夫的愛;“吳媽我想跟你睏覺”,那是阿Q的愛。說穿了,男女之間不就這麼點事兒嗎?但因為階層不同、趣味不同、身份不同,所以這點事兒的方式也不同。像魏海烽和沈聰聰,他們且得“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著呢。跟跳探戈似的,時而如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誰也看不上誰,誰也不理誰,當著別人的面,彼此視而不見連話都不多說一句;時而又三步一回頭五步一招手,此時無聲勝有聲,江橋掩映暮帆遲。
後來,關於沈聰聰和魏海烽他們倆的事,機關裡傳成什麼樣兒的都有,連魏海洋都不理解,問魏海烽:“哥,你是沒見過女人怎麼著?為這麼個女人給自己結這麼個大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