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庭抗禮的千歲鼎立幫忙,方從朝廷吏部謀得許多吏員編制,從而能每月定期領受俸祿。除妖隊走南闖北,遊歷九州各地,也不知剿滅了多少為非作歹的妖怪,既彰顯了除妖隊兄弟之能耐,亦顯出八王爺和唐州節度使體恤民生的慈悲善良。如今一個狗妖怪手提長槍,仗著自己是新近誥封的長安郡主徒弟身份,唾沫星子亂飛,肆意胡言,渾無忌憚,他豈能不恚怒交加?穆雙飛抱拳道:“嚴老哥,一切有話好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且看它說出一個道理再行計較不遲,莫要因為誤會而傷了彼此的和氣,反為不美。”嚴龍濤按捺怒氣,道:“好,就聽老弟的話。”
咆哮小王道:“我說得天花亂墜又有什麼用?不過卻提醒大夥兒,你們此刻要是踏入荒棄兵營,須臾即會陷入妖魔的埋伏之中。嘿嘿!任憑唐州除妖隊神通廣大,便能奈何得了非三界之中的魔物麼?”眾人愈發糊塗,實不解其意。穆雙飛對鍾月敏道:“它在賣弄什麼關子呢,別人要它說,它愈發得意,愈發不肯痛痛快快說出來,你卻不同——”不及說完,鍾月敏早知他意,嘆道:“我是它的師父,師父有令,它做徒弟的焉能違遲?”紫姬柔聲道:“此事聽來干係甚大,鍾姑娘,你不喜擺弄千歲郡主的派頭,可是偶爾炫耀一番師父的威風也不錯啊?否則別人還道你膽小怯懦,雖因之機緣巧合得了一個妖怪徒弟,其實心裡還是頗存畏懼的。”鍾月敏面紅脖緋,羞赧不已,吸口息鼓壯底氣,冷笑道:“少用激將法。我天不怕地不怕,卻會怕它麼?傳揚出去,簡直即是天大的笑話哩。”驀然抬高聲音,喝道:“咆哮小王,無論我們相信不信,你且將自己曉得訊息悉數說出。如何陡然又冒出什麼‘非三界’的魔物?”穆雙飛心中一動,並無做聲。咆哮小王嘻嘻一笑:“郡主師父發話,我縱然想要賣弄,也不敢悄存私貨。”話風倏轉動,聲音竟沉,字字句句如撞搥敲鼓,道:“所謂‘非三界’之意,便是說這些魔物,肉身雖出於中土,吃過五穀雜糧,喝過清溪澗水,可是淪落至化外四山十二峰之境以後,得殊異造化之淬鍊,皆已變為化外之魔。”眾人聞聽,無不駭然。便是嚴龍濤也神情惶怖,渾身毫毛如遇冰凝霜大,根根豎立寒戰。降妖隊隊員交頭接耳:“三界之中的妖魔鬼怪我等降伏不少,對於化外之魔,卻是前所未見也。”“卻不知化外魔物的本領,究竟怎樣,咱們能不能拿下來?”“呸,別長了魔物威風,反墮落你我兄弟的志氣,管他是三界土著還是化外移民,都不是咱們唐州好漢的對手。”穆雙飛腦中驀然閃過一個念頭,心中登時凜凜,急問道:“小王,它們本領究竟怎樣?昨夜若迷小鎮陰霾鬼氣極重,月色豔赤,何等森然,難道也是化外的玄魔異術?”咆哮小王道:“穆公子,鱗甲餓死鬼便是受了那些鬼氣燻指,本要將小鎮居民悉數囊入肚腹,也是那魔的主意。若非被我師父引開方向,吸引至紅家花園之內,後兼得唐州降妖隊施加援手,憑鑼制之,只怕若迷小鎮,現在已經是一座死鎮。”
從山谷道路超前趨近五六里地,便是此地駐兵安營立寨之所在,此刻天上紅日大照,金色的光芒如海潮一般傾瀉而下,鋪照於大地之上,然兵營籠罩於無數獵獵撲打的旌旗之下,依舊顯得陰譎古怪。忽然半空之上,彤雲如鉛,層層翻滾震漾之際,萬千雷電驀然好象萬馬奔騰,疾從雲色之中降落,或似銀龍亂舞,或似暴節樹枝,悉數降擊於兵營之內。裡面立時傳來陣陣吼叫,悶如滾石,轟隆隆摧人肝膽,撼人魂魄。片刻之後,烏雲散盡,雷電杳然,兵營中旋即又回覆了往日的平靜。周圍葳蕤樹林之中,蹲伏著數十人影,雖皆凝默不動,可是山風吹來,遮掩於他們上面的樹葉撲簌簌抖動不歇,撥弄得陽光如粼粼水波,愈發顯得迷離撲朔。咆哮小王朝嚴龍濤道:“你看看,我沒有騙你吧?”嚴龍濤有些尷尬,哼道:“我不管裡面是不是化外之魔,總之你沒有證據,便說八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