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和駑鈍,終於他找到了合適的詞語,他說對不起,聽見了香蘭也說一樣的話。
“我這次接了香蘭回來,總是想起她從前的事情。也不僅僅是她了,還有我自己年輕的時候。小山,我真的老了。”將軍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身邊除了你,再沒有信得過的人。如果我退休……”
“您這是累了,怎麼說這種話。這麼多跟著您的人,戰友,兄弟,同志,百姓,您怎麼能說退休?”小山說。
將軍看他,微微一笑:“你這是不願意啊。小山,好,我不勉強。”他揉一揉太陽|穴,彷彿重負之下又勉強振作起精神,“關於那個材料,你請來的是……”
“發明者之一,北華大學的博士,裘佳寧。”
他點點頭:“照顧的還好嗎?我們從來不虧待客人。”
“沒有問題。”
“你安排一下。我想跟這位博士吃頓飯。”
小山抬頭:“將軍,一直以來都是我出面交易,她並不知道您在幕後。這樣做,不安全。不合慣例。”
“我有分寸,你去安排好了。”
他在夜裡回來,她趴在桌子上,在方格本上跟自己下五子棋,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
小山倒了水喝,本來背向著她,小心的在鏡子的裡又看看她,結果對上了她的眼睛。
“看什麼?你。”佳寧問得一臉嚴肅。
“總是怕你,又跑了。”小山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好氣派。”
他走過來,坐到她身邊,一手拄著頭,一手撥開她額角的頭髮,只見她圓溜溜的耳垂兒,奇怪之前怎麼沒有發現她身上這有趣的部分,心裡癢癢的要吻。她斜他一眼,小山只好按捺下來。
她擋開他的手。
“有個長輩要見你。”他說。
她手下跟自己的戰局繼續,左突右擋,一招快過一招。
“明天一起吃中午飯。”
她沒有拒絕。就是同意。情不情願不管,現在沉默的就範:又如晚上,這對仇人躺在一張床上。
她翻了個身,腿碰到了他一下,小山順勢挨開她的膝蓋,身體輕轉,手臂一按,整個人就罩在她的身體上。
靜悄悄的夜,一點風都沒有。
呼吸聲,還有她亮的眼睛。
他又撥開她的發,沿著她的臉龐和頸子一路親吻尋找,嗅一嗅,終於要含住嚮往已久的她的那粒耳垂兒。
她掙扎了一下,用了力晃動身子和腦袋,他抬起頭來,看著她。
“是誰要見我?”
“都說了。”
“我在這裡沒什麼長輩。”
“……”
“你老闆?”
他從上面看她就這樣猜到了,臉上不動聲色,心裡不是不驚訝的。
“莫名其妙的見這麼一個面,以後他要殺了我滅口怎麼辦?”
他的不安就這樣被她直直的問出來,其實已經打定了主意,他摟著她的手臂收緊了,沉聲說道:“我只要東西,不要人命。”
她雙手撐住他的肩膀,對著他的眼睛:“我告訴你,周小山,我不怕死。我來了這裡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但是,我丈夫,他無辜。你跟我要是算有那麼一點點交情,也得放他回去。”
事到如今,她也這樣顧著她的男人。他覺得心裡有讚賞,更多的卻是從來沒有過的酸澀,剛剛身體裡的熱潮就這樣冷了,淡了。身子一側,就倒回原來的位置上。
安靜一會兒,他要睡著了,嘴巴卻被她吻上。誘導著開啟他的牙關,唇舌糾纏,他本無心戀戰,卻被她一點點撩撥起來,她的吻一路向下,咽喉,胸膛,小腹,直到最後的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