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金銀就有三十餘萬兩——這筆銀子眼下還有元知興等官員盯著,元知興等官員都是朝廷正經科舉出身,南撤後在仕途上還有出頭,自然會忠於朝廷,所以這筆銀子要不能在登州就緊急huā銷掉,江寧要跟淮東算細賬,還真沒有藉口將這筆銀子佔下來。
津海糧道未興起之前,登州是北方沿海海貿最為聚集的海港重地。山東沿海也有大片的鹽場,在登州、即墨都設有鹽鐵司衙mén,登州也是鹽商聚居地之一。就此兩點,就使得登州城裡的巨賈豪富甚眾。
大軍過處,最喜歡打劫的,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旁人了。對於他們來說,即使有田宅在登州,能南撤是絕不敢輕易冒著身家xìng命的危險留下來的。
但很顯然,高宗庭也沒有讓他們舒舒服服南撤的意思——第一個十數萬人南撤的龐大開銷他們要認捐,第二個,淮東錢莊銀根一直吃緊,需要不斷的募集本金,登州富賈自然是不容錯過的物件。
'。。'
。。
第21章 憂降
(今天只有一章)
夜深人不靜。
雖然成功將陳芝虎所派偏師擊退,但為了順利的將人與物資從登州撤走,高宗庭並沒有大肆宣揚獲勝的訊息去安撫民心——故土難離,有些人會出於恐懼,稍有危險就會選擇逃離,但更多的人,生於斯、長於斯,田宅家業都在此,哪那麼容易捨棄一切去背井離鄉?
在高宗庭的故意縱容下,悲觀與恐慌的情緒沒有停止,在登州城裡蔓延——
由於登州城離海岸有較遠的一段距離,需要在陳芝虎主力趕來之前,將城裡的人跟物資都撤出去,時間非常的緊迫,高宗庭只能利用恐慌驅使民眾毅然離開故土。
恐慌情緒籠罩之下,登州城裡自然是人鬧狗吠,片刻不得安寧。
高宗庭與趙虎在臨時衙署裡議事,府通判元知興忽忙趕來,說道:“萊州知縣派人過來,希望淮東軍能幫他們撤離……”
高宗庭與趙虎面面相覷,他們當然恨不得將山東半島的人口都撤空,但也要有這個能力才行——如今他們在登州登岸的剩餘戰力也就三千餘人,大部分都集中在七甲集防守,為暫時處於內線的登州城提供一個相對安全的撤離空間。
只要陳芝虎所部主力進入膠萊河西岸,高宗庭與趙虎就會考慮將七甲集的兵馬撤回來,他們根本沒有在山東半島跟陳芝虎硬拼的實力。
高宗庭對元知興說道:“我會派人再去淮東,希望能從淮東調更多的船來……萊州、萊陽、海陽等縣,還希望元大人與他們溝通,要他們儘可能自行組織撤離。”
元知興臉sè沉重的點點頭,曉得高宗庭這時候也派不出人手去支援萊州。
元知興走到,趙虎說道:“萊州這些年聚集了不少造船工匠,是不是我去走一趟?”
萊州灣,包括萊州、昌邑,位於膠萊河的北口。
津海糧道使得在萊州灣沿岸聚集的船舶數量jī增,也使得萊州灣沿岸的造船業急遽興起。隨著北地的淪陷,津海糧道已成歷史煙雲,萊州灣沿岸的造船業自然隨之衰落,但瘦死的駱駝總有幾兩ròu,昌邑、萊州兩地仍有不少發展造船業的潛力。
“人手不足,高義就又釘在埠嶺西南不走,要確保登州撤離能順利進行,萊州就有些鞭長莫及啊,”高宗庭說道:“事實上,在我來登州之前,軍司內部就討論過可能會出現的種種情況及應對之策。不能讓燕胡獲得威脅淮東在東海地位的造船能力,這是我們此行要確保的目標,但是要完全斷絕燕胡造海船出海的希望,未必就合乎淮東的利益……”
高宗庭到登州之後,諸多事情就緊跟著發生,趙虎還沒有時間與他充分的jiāo換意見,很多時間,都是高宗庭代表軍司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