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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都給打上東陽鄉黨的標籤,秦城伯點名讓他參與,名義上他今夜有功而張玉伯身為江寧府司寇參軍有卸下不嚴的過失,實際上也是在要王學善伸手撈好處時傾向顧悟塵一些。

顧悟塵一方有三人在場,秦城伯居中調停裁決,王學善則是隻身一人——王學善也只有認了,誰讓他此時完全處於劣勢呢?

“今日東城尉陳志率部眾又兼引市井兒共千餘人,踐田物千餘畝,佃戶田主受損,按察使司不可不察……”顧悟塵說道。

“由秣陵縣查實物損,江寧府悉數彌補。”王學善說道。

“眾人作踐作田物也是因為路狹難行,河口這邊將是獄島的補濟要津,道津不通,按察使司不可不察……”顧悟塵說道。

“築路之資由秣陵縣、江寧府、獄島以及河口諸商戶均攤,可否?”王學善說道,顧悟塵明裡說是行使按察使司的監察權,實際上是要挾財物,要是顧悟塵僅僅是要挾財物還好辦,可惜這僅僅還是顧悟塵剛開始提條件,後續的還在後面。

“江寧府所緝捕趙勤民之文書,有諸多疑點,按察使司不可不察……”顧悟塵說道。

“趙勤民諸罪多數極可能是東城尉陳志構陷,陳志今日受囚,所訴趙勤民之罪狀自然可疑,江寧府自當查明,然後再會同按察使司再行處置。”王學善仍然不會放過趙勤民,但是也清楚公開的緝捕文書卻只能撤掉。

“今日所囚諸市井兒被囚皆咎由自取,除四名當場給擊斃暴民許家人領屍外,其他暴民稍加懲罰即可,諸司都應使其有悔過自新之機會;同時諸市井兒破籬牆侵入給河口流民營地造成數以百萬計的物損,市井兒贖罪所罰之錢或可補濟給集雲社以賑流民……”顧悟塵說道。

“理所當然。”王學善說道,他才不信籬牆內損失有這麼多,心裡計算以每人贖罪錢一萬錢計,五百四十六名被抓市井兒可敲詐五百餘萬錢,折銀四千五百餘兩,籬牆內損失能有十分之一差不多。反正這筆錢是從這些被捉的倒黴市井兒頭上敲詐,王學善也沒有什麼好心疼的,再說顧悟塵也要替手下門人撈些好處,一點油水都沒有,誰會跟他?

“這是應該的。”秦城伯也說道,不過他心裡盤算王學善私人許他的好處應該遠不止這點,也就沒有吭聲要分贓。

“東城尉陳志瀆職貪鄙,需革職查辦,東城尉兵卒又實不堪,按察使司有兵備之責,我跟王大人推薦東陽府雲騎副尉柳西林以代其職;右司寇參軍張文登御下不嚴,也要擔其責,東城尉暫歸左司寇參軍職轄,以為如何?”顧悟塵說道。

王學善勃然變色,顧悟塵要錢要物,他都能答應,東城尉用顧悟塵的私人,又將東城尉調歸左司寇張玉伯管轄,按察使司對府軍又有兵備之權,這樣的條件答應下來,也就是意識將東城以及東城城郊一帶的治安權都拱手讓給顧悟塵。

林縛在旁邊微嘆,柳西林與顧悟塵的關係算不上極密切,而且他在東陽府只是從七品的武官雲騎副尉,一下子出任正六品的東城尉,有拔之嫌,這也恰恰暴露顧悟塵能用之人太少的弊端。

“我看可以……”秦城伯說道,“東陽知府沈戎曾在信裡跟我說起過這個柳西林來,沒想到顧大人也認得,沈戎說這個柳西林是難得的將才,我想沈戎的話總有幾分能信,何況東城尉的兵卒也的確需要操練操練。”

“我赴任時,從石樑抵達江寧,柳西林率騎護送,相處過幾日,覺得可堪一用,為朝廷舉薦將才,也是按察使司兵備之職,不敢懈怠。”顧悟塵說道。

林縛心想柳西林的背景也許不簡單,竟然連江寧守備將軍秦城伯都聽說過他的名字,而且顧悟塵與沈戎也應該聯絡密切,不然不會不經沈戎默許就將東陽府的人調到江寧來,但是又心想柳西林性子介直,跟著東陽知府沈戎這麼一個強勢而有能力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