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睢寧走一趟,匪事早定,淮北鹽事也能早日走上正軌……”
林縛只笑了笑,說道:“諸事準備好,我便派人知會張大人……”便起身帶隨扈離開張晏臨時落腳的縣都亭驛館,返回問情園去。
嶽冷秋在徐州要用船,林縛自然不會從水營裡調戰船給他用,讓劉濤從山陽縣徵用民船北上。陶春養了十多日的傷,雖然還沒有徹底恢復過來,性命無礙,走水路北上沒有什麼問題,省得留在山陽礙手礙腳。
宋佳在園子裡的池塘邊跟小蠻、明月學刺繡,她諸事皆通,卻沒有學過女工,現在閒時無趣,便學著玩,見林縛回來,問道:“張晏可好應付?”
奢明月總忘不了階下囚的身份,起身告退,不願與林縛共處一室。
“打擊私梟之事,沒等張晏表態,嶽冷秋從徐州遣來的信使進城來,就將這事給岔了……”林縛說道,從懷裡將嶽冷秋的信函掏出給宋佳看。
宋佳細看過嶽冷秋的函書,嘴角浮起一絲笑來,清豔得很,說道:“嶽冷秋倒是乾脆——劉安兒謀徐州已久,打了三個月沒有打下來,嶽冷秋這時候拱手相讓,還真由不得他拒絕啊!你打算怎麼做?”
“嶽冷秋命我去睢寧坐鎮,我又能如何?”林縛說道。
“那可真委屈了你啊!”宋佳抬額剮了林縛的一眼,風情無比。
小蠻在一旁看得不樂意了,想到才短短相聚幾日,又要分別,心裡更是不喜,衝著宋佳說道:“要學刺繡便好生來學,三心兩意可學不成什麼。”
宋佳嫣然而笑,說道:“小姑奶奶還真難伺候,我可不是好好在學?”
“也許還會有一戰,但也是守睢寧而己,無需勞軍遠征,你們是留在山陽,還是隨我去睢寧?”林縛問道。
“能去睢寧?”小蠻欣喜的問道。
淮泗戰亂,但在山陽徵集百餘艘民船倒是不難。
二十八日,林縛便與張晏同行,乘船從山陽渡淮進入泗水,逆泗水而上,進入睢寧坐鎮。
山陽縣丞劉濤與長淮軍將領陶春帶著百餘艘渡船繼續北上,前往徐州。
流民軍暫停對徐州的攻勢,在徐州城東南開啟一個口子,好讓嶽冷秋率長淮軍從徐州撤出。
流民軍也迫切想得到徐州城,甚至將泗水西岸、徐州地東南角的雲龍山營寨暫時讓出來,給長淮軍進駐,以便長淮軍能更快、更安心的從徐州撤走,之後才好坐下來慢談招安的事情。
陶春一到徐州,便受命在雲龍山對岸的大廟崗結營紮寨。
八月上旬,長淮軍開始從徐州城撤出。八月十日,長淮軍殘部一萬兩千餘兵馬,楚王府及徐州東撤官民兩萬餘人,就全部從徐州撤出,進駐泗水東岸的大廟山營寨。
流民軍也於這一天進駐徐州城。
流民軍暫時還沒有能力封堵宴山的泗水決堤,但將西南角雲龍山與鳳凰山之間的圍壕掘開。從宴山決堤傾洩出來,在徐州平原低嶺裡咆哮肆虐的泗水河大水,得以從徐州西南的低窪地帶流走,匯入西南六十里外的汴水。
徐州城裡的淹水才得以徐徐下降,一天一夜之後,積了厚厚淤泥的街巷才全面露出來。
徐州城裡一片狼籍,與廢城無異,需要好些時日整治才能恢復元氣,但給大水浸泡了三個月之久,城牆還巋然不動,可見徐州城之堅固,實可稱得上中原諸城之首了。
徐州城易主,算是雙方坐下談招安邁出實質性的第一步,然而流民軍對官兵依舊抱有強烈的戒心。
嶽冷秋東撤後,仍有數萬平民留在徐州城裡,不肯背井離鄉,棄故土而去。
劉安兒率萬餘精兵進駐徐州之後,首先做的就是將城中平民驅趕出城來。又重新佔了雲龍山營寨,駐了一部精兵,與東岸的長淮軍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