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塞湖僅只是其中之一。
這些湖蕩,大部分時間跟揚子江都有水道相通,但這些水道沒有經過治理,或深或淺,無從得知,通常情況下,百石以上的船舶不熟情況時貿然情況,隔淺給困在淺灘晨的可能性極大。
淮東水營的戰船,在寬深水域作戰,無往而不利,但面對這種水情複雜、水淺積淤的湖蕩子,一樣會覺得頭疼。而此,湖蕩子裡的蘆葦茫茫望不到盡頭,入秋之後,風吹過,白茫茫的花絮飛過,恰如漫天大雪,這是極易用火攻的場所,更限制了淮東水營戰船進入。
相比較之下,楊雄水軍戰船船體小、吃水淺,在淺水域作戰顯得靈活機動。
故而主要集中於漢津城南面的湖蕩群,包括小塞湖一起,實際是漢津城外面的屏障。
白塔河雖然不是什麼大河,但從黃陂往西延伸到小塞湖,與漢津南的湖蕩群連為一片,在地勢上就形成天然的塹壕,有利於將淮東軍封鎖在白塔河以南;而在黃陂城北,奢文莊則利用一座名為熊家崗、高僅十一二丈的一座小土丘築壘,填以奢家所率的五千精銳,將在長軒嶺的淮東軍封鎖在東面……
不得不承認,奢文莊率石城援軍南下之後,黃陂、漢津的防禦就變得積極得多,不再是將數萬兵馬龜縮在城池內叫淮東軍有堵城門悶打的機會。
在漢津與黃陂之間,奢文莊以白塔河為前陣防線,使黃陂、漢津兩城各派六千步卒,在白塔河北側伐木結柵營四座分兵守禦,而在四座沿河柵營背後,再設柵營駐以精銳騎兵。
只要淮東軍敢越過白塔河,沿河柵營負責堅守,腹後的騎兵柵營負責出營進擊,解沿河柵營之圍。
一旦淮東軍大股越過白塔河,到河北岸會戰,勢必會給沿河柵營切割,更有利於奢文莊調騎兵主力過來會戰。
到十月上旬,奢文莊就利用白塔河以及漢津南面的湖蕩群,將相距不足五十里的漢津、黃陂兩城防禦形成一個整體:一是有效的將淮東軍從白塔河南面往北進擊的手腳就給束縛住,很難再以較小的傷亡撕破其防線;二是從漢水上游運來的物資,在白塔河北面也有相對安全的通道,可以直接運進黃陂城裡。
由於黃陂以北有大片的樹林,伐木造柵,原料易得,而且快速便捷。
林縛在扈騎的護衛,進入前壘視察敵情,看著差不多在十多天時間裡,敵軍的柵牆就在白塔河後一段段的豎立起來,指著遠處的柵牆跟身邊眾人說道:“再給奢文莊一個月的時間,這柵牆要將黃陂與漢津兩城徹底的連線起來……”
“奢文莊是為宿將,名不虛傳啊。”傅青河感慨說道。
宋浮、高宗庭皆默然無言。
東閩戰事時期,高宗庭輔佐李卓與奢文莊在東閩的山山水水裡惡鬥的小十年,怎能不知道奢文莊的本事?東閩軍給肢解、李卓給調離東閩之後,奢文莊即棄陸走海,率部八閩勢力重新崛起,堪用戰略之經典,要不是遇到林縛這個妖孽,江南之地怕是早就落入奢家手裡了吧?也恰恰是遇到林縛這個妖孽,八閩勢力才給奢文莊帶入只有滅亡、看不到希望的絕途之上。
投附燕胡的降臣叛將那麼多,唯一有資格跟淮東軍正面抗衡的,大概也就奢文莊一人而已——雖說這些年來奢家給淮東打得跟狗似的。
“說實話,要僅僅是從正面攻防,我們在黃陂南面集結十萬精銳,也未必就有撕開這道防線的信心啊……”宋浮輕輕一嘆,他與奢文莊同出八閩貴門,少年交遊,又齊名八閩,心裡怎麼能不清楚,奢家之敗,非是奢文莊及二子無能,僅僅是他們比不得林縛而已……
奢文莊眼下在黃陂與漢津之間構築整體防線,這個防線構築得越成功,貌似越能將淮東軍的主力吸引、牽制於此,則也越叫奢文莊自己在這裡陷得越深——奢文莊在打一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