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淮東軍在戰場上使用的戰械,包括重型拋石弩、蠍子弩在內,燕胡只要在戰場上有過接觸,事後都能成功仿製。可見燕胡雖是蠻荒異族,但其務實而紮實的學習能力,實遠非江寧城裡那些自視清高、看不起雜學匠術計程車子官員能及。
可以說,燕胡在戰械使用上,距淮東軍僅一步之遙。
只是,這一步距離在這時是顯得那麼的遙遠。
此時支撐淮東軍戰力,不是簡簡單單的幾種新式戰械,而是一個超越舊時代的新產業、新學體系。
舊時,江寧工部所轄鐵作,一年不過產兩百萬斤鐵料,而樞密院此時控制的官辦鐵場產量就是此數的三十倍。此時南方圍繞鐵礦開採、冶煉以及鑄造等業的用工總數,已經高達十二萬人。
可以說冶鐵與用工總數達六萬人的採煤業一起,已經形成南方重工業的代表。
當然,這也依賴南方及對外海貿所形成的每年高達上億斤鐵料的消費市場。
林縛為何要咬著牙支援林景中造金川鐵橋?
金川鐵橋造成,鐵橋技術成熟之後,將刺激鐵料消耗,將促進冶鐵及石漿業的發展。
如今南方官民鐵場每年上億斤的鐵料產量,看上去很多,很驚人,靠傳統的農耕社會,幾乎很難想象能消化掉;實際上每年要是能造三五十座金川鐵橋,僅靠這一項就能將上億斤的鐵料產量都消耗一空。
所有新產業都是相互支撐的,沒有整個新產業體系,就支撐不起現在的淮東軍。
林縛便是將火『藥』完整的配方以及火炮、新式戰艦完整的設計圖紙公佈出來,燕胡也沒有能力在海陸軍裡大規模列裝火炮。
雖說這兩年來,燕胡很快就從荊襄戰敗中恢復過來,甚至可以說武備還處於上升期,但實際已經無法去彌補與淮東軍之間近乎一個時代的差距。
這幾年來,靖海水師的規模一定控制在三萬人,沒有大規模的發展;而表面上,燕胡在登州的水師規模在近年來也發展到三萬人。但兩支水師之間的實力之差距,根本不能用人數進行衡量。
如今崇州、明州、泉州、夷州、江寧以及海州等地的船場,只要林縛下令滿負擔造戰船,舊式的津海級、林政君級戰船每年就能造六十到八十艘,兩年之間就能將水師規模擴編到二十萬人眾甚至更多。
林縛放棄低技術等級的戰備擴充,而將大量的資源用於新式戰艦及火炮的升級上,也是要在戰略升級之餘,刺激新學、新產業的發展。
最初兩艘津海級戰艦的造價,每艘高達四十萬銀元;考慮到兩艘林政君級戰艦皆是新造,林縛撥給的預算,更是高達每艘一百萬銀元——這都遠遠超過舊式津海級、林政君級戰船的造價,但考慮到跨時代的戰略升級,這樣的代價還是值得的。
現已編入靖海水師的津海級戰艦,每艘列裝十二斤、八斤火炮共六十架。
艦炮要求『射』程長、『射』角低平,對敵靶有強破壞力;軍械監所造的十二斤艦炮,為津海級戰艦主炮,炮膛長近三米,重近三千斤,炮艙內部為架退滑軌結構,『射』十二斤重實心鉛彈,能有效打擊兩千米外的遠靶;雙倍裝『藥』量,可『射』六里外的遠靶,但炸膛的風險就驟增;近舷戰可改用鉛丸散彈。
雖說津海級戰艦沒有整體覆甲,但相對薄弱處都用銅甲覆蓋,船桅也是用精鐵鑄制,即使艦體遭遇火襲,還能換上新帆繼續航行——也是如此,使得津海級戰艦的總重抵得上八成滿載的同等級商船,重達五百噸,滿帆航速要比同等空載帆船慢四分之一左右。
護衛艦要保證近舷及接舷作戰與快速航行能力,僅裝八斤炮十二架。
雖說正在崇州船場建設的林政君級戰艦,炮位僅比津海級戰艦多出四十八架來,但列裝之火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