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醫館亦是如此回答。
走到第三家醫館,正在撿藥的藥童訝然道:“倒是有這麼一位崴了腳的,與我年紀差不多的來,醫工瞧他傷得不是極嚴重,便只替他塗了藥酒。可他的家人不是來尋他了嗎?我記得他當時還挺驚訝的呢。”
小路的祖母尚病著,又年邁,阿孃更是不曾告訴她小路不見了的事情,她如何會來尋小路?
虞香珠問:“那孩子的家人,生的如何模樣,你可還記得?”
藥童微微蹙眉:“就與一般的父母無異,沒有什麼特點。”
越是普通人,越是難以讓人記得模樣。
可沈嘉盛明明說過,小路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自小便與祖母相依為命,哪來的父母?除非是鬼,人扮的鬼。
虞香珠又問:“小哥可記得,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我就不省得了。”藥童道,“今兒來撿藥的人特別多,我一早上忙得腳不沾地的。”
三人出了醫館的門,曾護院道:“我也不曾聽小路說過,他還有父母的事情。可問題是,若小路是被陌生人帶走的,他為何不反抗,不呼救?平時裡小路腦瓜子可好使了,還教我算數呢。”
曾護院說得沒錯,若是小路是被陌生人帶走的,按照小路的聰明勁兒,他理應會反抗呼救才是。
可小路沒有反抗,還乖乖的跟別人走了。
除非他認識那些人,又或者,他被人迷暈了。
日頭大得厲害,虞香珠站在烈日底下,忽然覺得自己很沒有用,連一個孩子都看不好。
要不,還是報官吧。
虞香珠下定決心,再回家瞧一眼,若是小路還沒回來,便去報官。
三人才走到巷口,魏麓兒便衝過來:“師父,小路已經尋到了,如今在家中。”
小路確實崴了腳,王瓜也沒買到,一臉的愧疚:“我去到早市時,比對了好幾家的王瓜,覺得可能前面的更好更便宜,我就一個勁的往前走。沒成想,踩到了一塊爛瓜,跌了一跤,崴了腳。那常七便過來扶起我,問我可有事,我還擔心他要使什麼壞主意,誰知他卻說要揹我到醫館去看腳。後來他揹我到了醫館裡,他便走了。”
“那是何人送你回來的?”
小路卻分外疑惑道:“不是姚大娘和虞大爺嗎?姚大娘方才還安慰我說,她要回去給我做好吃的呢。”
虞香珠與曾護院對視了一眼,虞香珠轉身回到自家鋪子,見阿爹虞大郎正在往香袋裡裝香料。虞大郎見到她,隨口問道:“小路好些了嗎?”
還真是自家爹孃將小路送回來的。
可爹孃怎麼知曉小路在哪裡的?還比她早一步到了醫館,將小路接了回來?
虞大郎說:“你剛走,就來了個人,說小路在李家醫館裡。我與你阿孃便匆匆的趕去,將小路給接了回來。”
聽起來像是鬧了一場烏龍。
卻是到了快打烊的時候,有一名年紀與小路相仿的男童送來一張字條。
男童將字條一扔在櫃檯上便匆匆離去,虞香珠拿起字條,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今日可有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