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賣香料的,如何就被官府抄了鋪子呢?”姚三娘是如何想,都想不明白。
急腳遞鋪的人道:“這我們就不省得了。若是新近幾個月的事情,倒是可以打聽打聽。不過這都十年了,聽說呀,不管是那鋪子,還是鋪子周圍的鋪子,都易手好幾位東家了。”
的確也是,十年的時光太長了,若在京師裡沒有一些人脈,是打聽不出來的。
急腳遞鋪的人走了,姚三娘有些怔怔。
當年她那堂姑母寫信回來,邀請阿爹去小住,可是要向阿爹求救的?
阿爹沒去,但阿爹很快就不在人世了,堂姑母在京師被人抄了鋪子,也沒有回來,可是在怪阿爹狠心不去幫她?
氣氛不對,蔣韻捧著澄心堂紙和墨硯悄悄的追急腳遞鋪的人去了。至於蔣韻口中的堂姑母,她又不認識,留在鋪子裡也管不了什麼用。
虞香珠輕輕的攬著阿孃:“阿孃,堂姑祖母是位奇女子,說不定已經在別處風生水起了呢。”
姚三娘勉強地笑了笑:“或許是罷。”
虞大郎也勸:“今兒是香珠兒回門,別的先不要想。”
姚三娘看看一臉不明的陸懷熙,想起自己當初寫信給堂姑母,是為了香珠兒招贅婿的事情。而如今香珠兒也覓得良婿,雖說堂姑母沒了音訊,但還是眼前人要緊。
她便揚起笑容:“香珠兒說得對,堂姑祖母是位奇女子,定然會安然無恙的。”
岳母的擔憂,陸懷熙全看在眼中,記在心上。
待岳母又進了灶房,陸懷熙悄聲和妻子道:“若是得知堂姑祖母的姓名和事蹟,倒是可以著人在京師裡打聽打聽。”
虞香珠有些為難:“我對堂姑祖母更不瞭解了,從來不曾見過面不說,只曉得她在京師裡開過那間香料鋪子,十年前給外祖父來過信,請外祖父去京師小住。可京師離離州城這麼遠,外祖父年紀又大了,最後也沒去。收到信後沒多久,外祖父便病故了。阿孃說,外祖父病故時,她傷心過度,亦沒寫信與堂姑祖母說外祖父不在的事情。”
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堂姑祖母竟讓官府抄了香料鋪子?只是被抄了香料鋪子,人可有事?堂姑母為何不寫信回來?
虞香珠正在心中細細的琢磨著,忽然見魏麓兒迎過來:“師父,您交待的事情麓兒都做好了。”
看見麓兒,虞香珠忽地想起另一件事來了
十年前,胡知州不也是因為香料的事情而得罪王貴妃,被剝麻至離州城來嗎?
這兩件事,可有瓜葛?
虞香珠當即道:“麓兒,我想私底下見胡知州一面,你可能安排?”
魏麓兒點頭:“只要我給阿孃遞信便可。”
陸懷熙在一旁,微微挑眉。
很明顯,他的妻子,有事情瞞著他。
虞香珠瞧見陸懷熙的神情,才想起自己一時情急,竟忘了她還不曾告訴過陸懷熙這件事。
“讓曾大哥幫忙遞信罷。”方才她回來時,曾護院那是一臉的幽怨。
“好。”魏麓兒也瞧著師父與師公有話要說,連忙走出去了。
這件事阿爹阿孃也不省得,虞香珠拉了陸懷熙去東院,將事情一一告訴陸懷熙。
陸懷熙的臉色,是越聽越難看。
他竟是不省得,他家香珠兒,竟然還經歷過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雖說最後平安無恙,可到底是讓人提心吊膽。
更何況,那名挑釁香珠兒的兇手尚逍遙在外,沒有被緝拿歸案。
“我這不是沒事嗎?”虞香珠瞧他臉色越發難看,趕緊安撫,“再說,以前我與你,也沒啥關係……”
虞香珠最後這句話成功讓陸懷熙的臉色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