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第三晚了,陸懷意終於得到和趙玉容單獨相處的機會。
狹小的婚房塞滿了東西,經過趙玉容的四個丫鬟努力收拾,看上去倒也像那麼一回事。
雖說不是上好的木材做的傢俱,但都是新的,窗紗糊的也是新的,房中甚至還有花幾,上面的大肚子瓷瓶裡,頗有趣意地插著一支半開的海棠。
尤其是沒卸釵環的趙玉容,半坐在床上,背後倚著憑几,神情帶著一絲嘲諷:“陸公子方才在飯堂,為何不說話?如今經過縣主一番好手段,家主之位,眼看便是你那好堂哥的了。”
陸懷意看著趙玉容。
他的妻子,生得極好,自小又是嬌生慣養的,一身的肌膚自是嬌嫩。
她卻是不省得,她臉上雖帶著嘲諷,但在他看起來,絲毫構不成威脅。反而讓他的內心激起一股征服的慾望。
不過此時若是用強硬的手段,她自然不願意。不過,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的征服她。
“我可以坐嗎?”陸懷意沒正面回答趙玉容。
屋子裡還勉勉強強的塞了兩把玫瑰椅。
趙玉容勉為其難:“坐吧。”
陸懷意坐下:“便是如今他坐上了家主之位,大概也坐不久。”
趙玉容冷笑:“他看起來是有點平庸無能,但有縣主替他謀劃……”
“我也有你呀,阿容。”陸懷意的神情認真,“你聰慧過人,若是替我謀劃,自然能勝過她。”
趙玉容一怔,看著一臉認真的陸懷意,冷哼一聲:“你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盤。”
“阿容,我不瞞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便不可自拔。”陸懷意說。
自從和沈郎離別之後,趙玉容豎起渾身的刺與哥哥趙玉賢對抗,對周圍的人充滿防備,其實內心是十分脆弱的。
如今聽得陸懷意對她吐露情意,趙玉容的內心忽然有些波動。
她這輩子或許不可能心悅陸懷意,但若是多一個傾慕者,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
“我倒是想替你謀劃。”趙玉容懶洋洋的說,“可你不說說你此前在陸家,都做了什麼努力嗎?都有哪些人擁護你?”
陸懷意笑了:“不愧是阿容。”
“少在這裡油嘴滑舌的。”趙玉容坐正身子,“快說罷。”
“山稜叔公,承傑叔,你應是認識了罷。”陸懷意笑道,“他們呀,可都是巴不得陸家大亂,亂成一鍋粥的人。”
“但。”陸懷意臉上的笑意很快變得陰沉起來,“他們只不過是想利用我,來對付嫡系。他們認為,嫡系德不配位,早就應該換別的人做家主了。不過很可惜,陰差陽錯的,嫡系的運氣一直不錯,尤其是這次,陸懷銘還尚了縣主。”
趙玉容倒是沒有驚訝:“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勾心鬥角。”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人心中一旦有了貪戀,就會無限膨脹,就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她十分理解。
就像當初她與沈郎相識,明知道他有妻妾,卻還忍不住要嫁給他。
“那你不過是顆棋子?”趙玉容懶洋洋道。
陸懷意貪婪地看著她:“阿容沒聽說過,棋子有時候,也會反咬一口的。”
趙玉容有些不習慣他的目光:“那三日之後的家主大典,你又該如何?”
陸懷意正了臉色:“如今還不是好時機。恐怕還得等一段時日。”
趙玉容緊追不捨:“那你的意思是,三日後的家主大典,會安然無恙的如期進行?”
陸懷意點頭:“如今縣主頗得人心,就讓他們得意一段時日罷。”
趙玉容斂下眼皮:“好了,你先出去罷,我乏了,我要睡了。”
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