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屋中:“不是告訴過你了,懷銘的婚事我自會留意,用不著你插手。”
羅氏沒出聲。陸承厚又道:“前些日子不是叫你幫我做春衫,做好了嗎?天氣熱了,我要穿。”
羅氏看著他說:“還沒有做好呢,還差一個袖子。”
陸承厚皺眉:“你是不是年紀大了,這手腳不如以前麻利了。以前我記得你剛嫁過來時,不過三兩日便可縫製好一件衣袍。”
羅氏臉上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來:“夫君的記性可真好,這不,妾身嫁過來都有二十二年了,自是年紀不小了。”
陸承厚可沒空和妻子繞口令:“快些縫好,這天氣都熱了,我可沒空等你。”
他說罷也不等妻子應聲,便又走了出去。
羅氏估摸著他應是走遠了,才懶洋洋道:“海媽媽,你得空就縫一縫他那件春衫罷。”
“是。”
陸承厚大約不知道,他這近幾年的衣衫,其實都是海媽媽縫製的。他的妻子羅氏,女紅是越發的精湛,自然是抓緊來做繡活掙錢,哪裡顧得上他那幾件衣衫。
就在陸家正如火如荼地爭奪家主之位時,虞香珠這日被爹孃趕出門去逛大街。
天氣已經暖和了,虞香珠還天天窩在鋪子裡,不是研製香料,便是教鍾源辨香。鍾源來學辨香,姚三娘不好說女兒,正巧這日鍾源沒來,姚三娘便和丈夫聯合起來,將女兒給趕出街去。
一個人逛街自是無趣,虞香珠便先到祝清家找祝清。
祝清雖是在守孝,但商賈人家沒那麼多規矩,祝清早就出門子了。這段日子沒來找虞香珠,是因為天氣太冷,家中只有一件羊羔裘衣,不夠穿,祝清做的糕點賣的錢還不夠看病用的,是以祝清便沒有出門。
虞香珠剛到祝清家門口,正巧看到祝清挎著籃子出門來。
“香珠兒,你來啦?”祝清掀開籃子,“來,給你嚐嚐,我新做的糕點。”
祝清家中手足多,祝清自小就幫著爹孃做糕點賣。虞香珠擅制香,而祝清擅做糕點。
虞香珠不客氣地接過糕點,送進嘴中。
“很不錯!”虞香珠客觀地評價。
離州城裡的老百姓大多一天吃兩頓,中午這一頓,大多數是吃一兩塊像祝清賣的糕點墊吧墊吧肚子。
是以祝清的糕點賣得還算可以。
祝清和小姐妹說悄悄話:“上回你送我的香料,我想了想,還是不捨得放進點心裡。”
“沒事,你就留著自家吃。”虞香珠說。
祝清又說:“我娘交待,待會賣完糕點,便去買兩匹便宜的江布做春衫。”
過了個年,虞香珠和祝清個頭都高了一些。祝清是大的,又快嫁人了,可以穿新衣。
“我阿孃正是怕我不打扮呢,她怕我招不到贅婿,特地將我趕出門來。”虞香珠也和祝清咬耳朵。
虞香珠自小就發誓要招贅婿,祝清是知道的。
聞言祝清笑得花枝亂顫:“這年頭在大街上能找到像虞叔那樣的,可不容易。”
虞大郎是喜鵲街上公認的好贅婿。
祝清話音才落,有個年輕小哥跑過來問她:“可是祝家糕點?”
祝清趕緊點頭:“正是。”
“這一籃子,我全要了。”年輕小哥說。
祝清沒想到一出門就遇上了個大買賣,當即和年輕小哥算了賬,收到了兩百多個銅板。
年輕小哥抱著油紙包走遠了,祝清對虞香珠說:“誒,這陸家人,今兒還怪大方的。”
“這是陸家人?”虞香珠是完全沒有印象。其實她有些臉盲,見過一次的人,不一定記得。
“應該是的,此前我曾見過他出入陸家。”祝清說,“陸家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