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這是為何?”一個叫做焦沉的人拼命地拍打著門扇,“我可沒害葉大郎啊!”
戴大品也有些惶然,但看到虞香珠壓根不在乎,而是兀自打量著屋中的擺設,他也鎮定下來了。
哦,還有那位高七郎,聽說是高老頭最看重的孫兒,將來便是高家香料鋪子的繼承人。
戴大品看了一眼高七郎,高七郎的目光好像一直追隨著虞香珠。
戴大品敢確定,高七郎的目光不像是愛慕的目光,而是,像是在審視。他像是注意到戴大品在看他,轉過臉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戴大品衝他笑了笑,朝虞香珠走過去。
屋中的擺設,沒有任何的凌亂。
屋中香几上,放著一隻完好無缺的博山爐。香几旁邊的案桌擺著薰香的其他工具,亦都擺得整整齊齊。
簡直不像是兇案現場。
虞香珠正要朝博山爐走去,高七郎搶先一步將博山爐拿了起來。
虞香珠朝他望去,高七郎笑道:“既是毒,虞姑娘是女子,還是少聞些為妙。”
看得出來,高七郎很渴望被放出去。
但不僅僅只有他渴望被放出去。
除了虞香珠,其他人都圍了過去:“喂,高家七郎是吧,你年紀小,就將這個機會先讓給我們吧。”
高七郎拿著博山爐,往後退了幾步,笑道:“我年紀小,各位長輩要讓著我才是啊。”
虞香珠好似置身事外一般,將香箸拿起來,細細聞著。
不知別人有沒有發現,房中的龍涎香太過香濃了,像是在遮掩什麼味道。
香箸上只有龍涎香的氣味,旁的氣味沒有。
高七郎被眾人圍著,也沒能揭開博山爐一探究竟。
就在屋中眾人各現其態的時候,天字房外,鍾司理護著一位氣質儒雅的、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靜靜地站著。鍾司理是著青色官服,而中年男子雖穿著燕居服,但鍾司理的態度卻十分的恭敬。
屋中眾人沒有注意到,有一扇窗戶,做了特殊的處理,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但從裡面卻看不到外面。
鍾司理聲音低低,給中年男子說:“胡知州,離州城裡,九家香料鋪子的佼佼者,都在這裡了。”
“很好。”胡知州只說了兩個字,便不再說話。似是惜字如金。
鍾司理也不敢置喙,只隨著中年男子看向屋中。
眾人還在爭奪博山爐,唯有虞香珠四處打量和嗅探。
葉大郎說自己是調香工匠,他住在客棧裡,也有一套煉香的工具。他這套工具倒是打造得精細,應是用銅做的,不管是爐子還是鍋,都十分精美。
但爐子和鍋,都擦拭得十分乾淨,好像他來了離州城,並沒有煉過香。
虞香珠拿起銅鍋,細細的觀察著。
銅鍋有被灼燒過的痕跡,把手處也有細小的磨痕,葉大郎應是常用銅鍋來煉香。
那廂眾人還在爭奪,她放下銅鍋,走過去:“你們為何不集思廣益,共同分析葉大郎屋中所薰香品所含的毒為何物?那鍾司理雖是說了,誰能答得出便放誰出去,可也沒說不能一起尋找答案啊?”
眾人一怔,戴大品忙道:“是啊,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分析呀。若是一直爭奪下去,倒是叫官爺笑話。”
湯白木哼了一聲,睨著高七郎:“若不是這小子抱著博山爐不撒手,想獨享成果,我們也不會如此。”
高七郎後面已經無路可退了,聞言只訕笑道:“這香品有毒,嗅多了對身子可不好,晚輩如此,不過是為各位著想。”
湯白木很是不屑:“都燒完了還能有什麼毒,便是有毒,也不過是小毒,沒什麼大礙。這小毒,於我們制香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