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揮了過來。

第二十六章重逢（2）

林放的拳頭落在方可馨的後背上，不輕不重，不溫不火。其分量，正好恰到好處地砸飛了橫亙在他們間的那些因種種而疊加起的生分。

拳頭落在方可馨身上，就如同溫存的###。這讓方可馨頓時有些心酸，我與他之間到底不那麼容易撕扯得乾淨的喔，這個要了我命的男人呀。

你給他們說了我些什麼？林放在拳頭落下時，也把這句帶著些責怪的話砸給了方可馨。

你給我說清楚！方可馨感慨萬千地重重回他道。

說起來話長得很！林放低沉著嗓子，態度既誠懇又誠實。

方可馨沉默了。她等著林放給她一個解釋。而林放覺得，現在根本不是解釋的時機。因為方可馨已經走到炊事班門前了，屋子裡有嘈雜的人聲。方可馨推開門，裡面聚著幾個人正在打雙扣。

你們有腳踏車嗎？借來用一下，明天就還給你們。

炊事班長頭都不回的回答道，車壞了，在修車鋪呢。

方可馨關上房門，和林放退進了夜的陰影裡。

怎麼辦呢？方可馨真的是非常的著急。

林放沒接她的話，而是急著對她說，我從山下回到寢室，看到你的信，就跑出來攔了一輛農民的拖拉機趕了過來。他想告訴方可馨，他有多麼在乎她。

方可馨並非沒有把他這句話聽進去。但他們中間已經堆積了太多情感的塵埃，一時半會很難復原他們最初的清晰。在一切還處在混沌之中，她覺得她不便說什麼。

因為方可馨的沉默，讓林放覺得十分地無措。他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讓方可馨解除對他的戒備。為了避免生出很多的誤會，他只好也沉默起來。

他們倆就那樣沉默著往醫院大門的方向走去。在半路上遇到了從女生宿舍裡走出來的曹豔玲和胡衛東。

豔玲，你們去哪兒？方可馨問道。

去我們護士長家，護士長去西安探親了，讓我為她看房子。胡衛東這幾天就住在那。

那正好，讓林放也住那吧，他今晚沒法回學校了。

可以。那讓他和胡衛東一起去吧，我們也不用送他們了，天太晚了。

胡衛東忙說，不用送，不然我們等會還要送你們回來，送來送去的，那還有個完吶。

林放什麼話也沒說，就跟著胡衛東走了。

兩個女人站在斜坡上，看著兩個男人消失在黑夜裡，才轉過身，揣著各自的心事，無語地往回走。

方可馨在與曹豔玲分手前，招呼她說，明早你下樓來時叫我，我們把早飯給他們端過去吧。

好。曹豔玲一邊回答，一邊往樓上走，她住在上面一層樓。

第二天一大早，當她們端著早飯，敲開護士長的房門，林放出現在門邊的樣子，一下就讓方可馨的心裡充滿了對他的無限憐愛。她對他的樣子真是記憶太深刻了，再也不可能有人會像林放一樣被她無數次掃描進自己心靈的記憶體。她虛弱地在樓梯的欄杆上靠著，想保持著那個位置，欣賞她的心上人。

林放開了門，沒有在門邊停留，就朝著房間走了回去。

方可馨手裡端著裝著早飯的碗，靠在樓梯的欄杆，讓曹豔玲覺得特別滑稽。

你怎麼了，端著不累嗎？

方可馨做了個鬼臉，跟著曹豔玲走了進去。

一切似乎都挺正常，兩個男人並沒有發生什麼戰爭。四個人東拉西扯地說了一小會國際國內形勢，林放起身告辭。方可馨跟著她往外走。

已經是仲夏了，太陽早早地從山的那一頭探出頭來。把他們倆的身影投在地上，忽長忽短。方可馨盯著變幻著的地上的他們倆的影子，心情也如同這影子一樣變來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