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非尋常女子。大哥,你為了她費這樣一番苦功,是中意她?”
陸仁甲黯然:“落花有意,流水無心罷了。”他不願再提此事,又想起在湖心亭下所聞,便道:“說來我昨日在湖中撈玉時,意外耳聞了一樁事,與你前幾日提到過的那尊水晶塔有關,正想說與你聽。”遂將前幾日在湖心亭之事一一道來。
陸仁斌聽完並不驚奇,冷笑道:“果真不出我所料,秦縣令拿玄靈塔獻給王爺,為自己的仕途鋪路。只可惜他的和尚朋友慘死,他不但不著急查明真相,反而急著升官走人啊。”
陸仁甲道:“那物件真是玄靈塔?他和尚朋友又是誰?”
陸仁斌道:“你當記得我曾說玄靈塔是由佛道兩門共鎮於寺廟中。李掌櫃已暗查了太康縣內幾間寺廟,唯有煙霞寺今年五月死了一個住持,並失蹤了一名掃地僧。這死去的住持法號無塵,好巧不巧是縣太爺秦立多年的好友。如今他死了,案子懸而未決,本該在寺廟裡的東西又在秦立手裡,豈非正好對上麼?”
陸仁甲道:“你是懷疑秦立謀財害命?那失蹤的掃地僧又怎麼說?”
陸仁斌道:“就算不是他謀財害命,八成也脫不了干係。至於那名僧人,現在還沒有其他線索,也許只是巧合。”
陸仁甲道:“那我們還是報官吧,玄靈塔不可流落在外,應該讓它物歸原主。”
“不可。”陸仁斌道:“一來我們並非玄靈塔的主人,師出無名;二來此案本來就由太康縣追查,我們若要告官,只能告到開封府,然而無憑無據,此舉太過冒險;第三,據我所知,慶王雖貪愛奇珍異寶,但因為出身皇家,自視身份尊貴,從不與江湖術士來往,亦不信旁門左道,因此他應該不知玄靈塔的用處。這塔若真的流落在外,定然有血雨腥風之憂,如今進了王府的庫房反而安穩,我們暫可放心。”
陸仁甲想要反駁:“可是、可是人命關天,萬一煙霞寺的住持真是被秦縣令害死的呢?”
陸仁斌勸道:“大哥,此事涉及朝廷命官、皇親國戚,我們做生意的萬萬不能趟這淌渾水。慶王收受賄賂,官場上知道的人不少,當今聖上定然也有耳聞,卻從不對他發難,可見其對慶王格外開恩。就算此案水落石出,對慶王收受賄賂一事最多小懲大誡,反而是我們陸家,會因此得罪慶王。以慶王的人脈,咱們各家鋪子在京城的生意定然會受牽連,甚至於你今後入朝作官也沒有好處。”
陸仁甲思前想後,只好作罷。
轎子路過甜水巷最熱鬧的一段,陸仁斌讓轎伕停了轎,拎著備好的食盒一路小跑到拐角窄巷一處小攤旁,沒多久又一路小跑回來。
“我看看你買了什麼。”陸仁甲開啟蓋子,裡面一陣香甜味飄出,只見汪著糖水的白米糕上裹著一層飽滿瑩潤的紅豆。
“蜜豆水糕。”陸仁甲道:“給瓔瓔買的?”
陸仁斌竟然少見的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有。”
陸家的船靠在汴河邊一棵大槐樹的樹蔭下,上下兩層,船頂高而闊。船艙西面和南面的帳幔已放下,在河風中輕擺。
轎子在河邊停下,陸仁甲下了轎立刻被周圍的花燈吸引,問道:“今年的花燈比往年都佈置得奇巧大氣,河上也比平日裡多了許多遊船,可是有什麼盛事?”
陸仁斌道:“你不知道?八月初一朝廷就開了賞燈節,這些燈都是宮裡置辦的,我早想和你一起出來玩玩了,無奈前幾日太忙,熬到今兒八月初五,總算能緩口氣。”
徐琨正守在船頭,見他們來了,上前招呼道:“大少爺、二少爺!”
陸仁斌拍了拍他的臂膀:“進來吃東西。”
說著進了船艙把食盒擱在桌上,叫瓔瓔拿了幾副碗勺來,道:“把大家都叫過來歇歇,甜水巷老福家的水糕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