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王記得是有這麼一個物件,當日壽宴上賓客眾多,我只當是件尋常的壽禮便收下了,聽包大人這樣說來,此物來路不正啊,這本王確實沒想到。沒想到那秦縣令看似勤勉本分,實則是背信棄義之人啊。”
包拯道:“何止是背信棄義,他還在此案中犯下了法理不容之事,如今人已在開封府大牢中,所以嚴格來說,此物乃是開封府要追回的贓物。”他頓了頓,抱拳道:“本府今日特來向王爺討要此物,想來王爺身份尊貴,斷不至於為這小小一個物件令皇家聲譽蒙塵。”
“呵呵呵,”慶王爺忍著心痛笑道:“既然是贓物,本王哪裡還敢留啊。卻不知包大人打算如何處置此物?”
包拯道:“本府暫且將它帶回開封府以作呈堂證供,待案子了結,打算按煙霞寺住持無塵的遺願將它送往靜安寺儲存。”
慶王爺點點頭:“如此、甚好。那就請包大人稍待,本王這就去取。”
包拯道:“可要展護衛同行?”
慶王爺一笑道:“這倒不必勞煩,自家宅子裡也沒別人,況且有庫房的守衛隨我進出,包大人儘可放心。”
他心中自有計較:他收集的心愛之物都珍藏在府裡一處獨闢的石舍中,可謂奇珍異寶、琳琅滿目,其中多有各地官員敬獻之物,更有些許物件世所罕見,來歷不詳,若讓開封府的人看見,豈非自找麻煩?
他進了石舍,拿起玄靈塔在手中不捨地輕輕摩挲,然而知道這寶貝終究是留不住,嘆了口氣將匣子合上,捧在手中往回走,石舍的一名守衛緊隨其後。就在他即將回到會嶼廳時,一名家僕走上前來道:“啟稟王爺,蘭妃娘娘有急事請王爺到蘭玉軒相談。”
慶王爺道:“蘭妃?”他看了看眼前之人:“你看著倒挺面生,是蘭妃院裡的人?”
這家僕模樣的人就是元隱,慶王爺看著自然面生。元隱指了指手裡的食盒,答道:“小的是後廚的,先前給娘娘院裡送點心,娘娘聽說我還要到會嶼廳來,就讓我給王爺帶個話。”他盯著慶王手裡的東西,又道:“不如小的替王爺把東西交給包大人,王爺先去蘭玉軒吧。”
慶王爺有些疑惑,暗想:“映蘭怎知我在會嶼廳?”便道:“不必了,你告訴蘭妃,本王正和包大人議事,晚點再過去。”便欲往前走。
謀求已久之物就在眼前,元隱怎肯錯過這個機會,他伸手一把將匣子奪過來,喊道:“你就給我吧!”
事出突然,他如此大膽,實在令慶王爺猝不及防。
一旁的守衛反應過來,立刻抽出長刀向元隱揮去。慶王爺大聲喊道:“來人,有刺客,有刺客!”周圍的護衛紛紛圍攏過來。
元隱武功粗淺,玄門之術又學藝不精,本不是守衛的對手,然而時值夜晚,在朦朧的月色和燭火下,正是他可以利用障眼法之時。
那守衛明明覺得揮刀砍在了他身上,仔細一看,卻把刀劈進了柱子;那些圍過來的護衛本以為已將他困住,眼前卻突然浮過一團黑霧,再定睛一看,元隱已逃在十尺開外。
展昭等人在屋內聽得叫喊打鬥聲,忙出外檢視,只見一家丁模樣之人手中拿著一物從眾護衛中脫逃而去,慶王爺又呼喊不已,便知大事不妙,必是玄靈塔被劫。未及多言,他縱身躍起,在庭院迴廊頂上朝著元隱逃去的方向疾行,接著踏簷而出,在空中一連數個翻轉,不偏不倚落於那人身前。
元隱正抱頭鼠竄,眼前不知怎麼就擋著一人,他抬頭一看,展昭正喝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元隱情急之中使出渾身解數,將衣袖一揮,閃入一旁的海棠花叢中。展昭眼前突然不見他的人影,兩旁的海棠花樹卻茂密了起來,擋住了去路。展昭撥開蔓延的枝梢,眼前是一條幽深的小路,似乎在剛才從未見過,小路盡頭還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