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說的話,她在心裡轉了轉,還是拿著貼子去了。
今天早上,十三爺府上的石桂氏去了四貝勒府拜見側福晉,九爺知道了就氣得摔了杯子,把她喊去一通罵。
“老十三這個馬屁精!到處顯擺你懂事像個好弟弟是吧?還叫你的女人去給老四的女人磕頭?那不就是個側福晉嗎?算個P啊!!”
把郎氏嚇得不輕,跟當時在旁邊的那群女人一起跪下了。可九爺發完火,卻交待她下午也去,還要備厚禮。
“去了不許給爺丟臉!好好去好好回,別叫人家說爺的人沒家教,知道不知道?”
九爺說完就叫她出去了,屋裡笙歌又起。
聽著屋裡的動靜,郎氏一顆心都叫泡進醋缸裡了。
禮物是不缺的。大概是九爺的胃口太大,這家人把她也當成一個角來拍馬屁,這兩天好東西收得手都軟了。
回去說不得也要孝敬府裡的姐姐妹妹們,既然如此,現在送出去也不心疼了。
郎氏拿著禮單貼子到底又去磨了九爺一回,九爺舉著禮單掃了一眼,想起他住的屋裡有個不黃花梨的牡丹屏風,這屏風出奇就出奇在上面的牡丹花是拿金子打的。一人高兩人寬的屏風,白底的絹紗上大半都是這金子牡丹。
說漂亮也確實是漂亮,看得出來是個好手做的,金子也是好金子。照九爺看也就適合擺在地主老財的屋子裡。送到他這裡來,還是看不起他。怎麼著,以為他沒見過金子?
他嘿嘿一笑,叫人拿筆來把這屏風給添上了。
郎氏看到屏風,怎麼都不相信她家九爺這是去送禮,倒像是去打臉。
而送到李薇這裡時,因為禮物沒有當面開啟的道理,屏風也是裡外拿油紙裹了,再打上木架子,然後才抬過來的,所以她不知道,郎氏心虛啊,本來還想跟李側福晉好好聊聊,日後回京也能多個走動的人,但現在卻只能送了禮就匆匆告辭了。
等送走郎氏,回到後面一看,四爺面前擺著很有暴發戶氣質的屏風。
以前記得在電視新聞上看過,有個土豪向女友求愛,訂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金玫瑰,組成個超大的花盤。金店的經理接受採訪時都感嘆:沒接過這種訂單,所以他們上下都很惶恐啊。
電視前的她也想刷屏: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現在看著這屏風,她忍不住就想笑。四爺抬頭看到她,招手叫她過來坐下,道:“這東西你說怎麼辦?”
李薇猜可能擺著顯得四爺奢侈了,雖然這屏風上的金子全融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二斤,“不然就化了它?”
四爺搖頭,那她再道:“進給皇上呢?”
進給皇上……
四爺起身繞著屏風走了一圈,再轉回來,端詳半天道:“也好,叫人拆了送回京去,回頭換個框子,把這花起下來,添點別的,今年的聖壽禮倒是齊了一半了。”
連著上午、下午都有人來看她,叫她心裡也不免想是不是也該出去走動走動?跟四爺來的就她一個,也算是職責了。
晚膳時,她就問了這事。
四爺悠閒的很,午後洗了個澡,這會兒頭髮幹了也不辮起來,披在肩上,叫她看一次笑一次。編成辮子時還看得慣,散開特別像晚清電視劇裡的遺老遺少們。
他還支起一腿踩在榻上,像外面的伙伕茶館的閒漢一樣坐著。可氣質這東西輕易改不掉。有人穿上龍袍不像太子,他就正好反過來。
她樂她的,四爺還挺淡定,端著小酒杯一口口抿著,道:“不用,皇上帶來的那幾個連名牌都沒上呢。太子帶的是庶福晉,你送個貼子去就算了。”
李薇鬆了口氣。她在京中往來多數還是側福晉們,大家都是平級,也沒有誰比誰高這句話。每年需要她磕頭的也就過年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