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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也這麼以為……”

話順溜溜地出了口,順得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望著她得意的笑,他才回味過來自己剛剛所說的話。甚至直到他說出這話的瞬間,他才驚覺——

他、舞雩,他、流火,所有的關係都在他呼嚕呼嚕說出口的剎那……變了。

“跟我去個地方。”他伸出的手牽住她的。

“哪裡?”御臨王朝的金庫嗎?

她那放光的眼是看到什麼了?“我家。”他頭一次向人發出這樣的邀請。

“你家?”他家不是在飛馬山嗎?

“我住了幾十年的地方,可以算家嗎?”

那裡叫……暗天閣。

几案擺在中間,左邊是他,右邊是她。几案上擱著茶水、點心,几案下是一大一小兩雙鞋。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愛上舞雩的,那種感情叫‘青梅竹馬’,我們自然地守在一起,喜歡著彼此。沒有理由,也無須理由,彷彿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事。我本以為待我出師,師兄便會向舞雩的父親提親,而後我們會在飛馬山成親,住進師兄隔壁的院落裡。

“我們有自己的土地,閒暇時分我會以法術賺點小錢讓舞雩過上幸福的生活,待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會教他們法術,將他們培養成一代法師,我們步家世世代代守著飛馬山過著自如的生活——如今想來,那大概是我這一生所能擁有的最美的夢。”

放下茶盞,夢就此打住。從什麼地方開始,他的人生出現了岔道?

他回憶著。

“那一年,舞雩的爹忽然決定將她送入宮中。事先沒有任何前兆……不!還是有些先兆的——御臨王朝出現了幾番內亂。原來執掌大權的御臨帝彷孝被自己的堂兄彷韌所取代,新的政權需要新的血液,而世代居住在飛馬山的法師一族向來是歷代掌權者爭取的物件。然法師一族向來以世外高人自居,在飛馬山過著隱居遁世的生活,不曾參與朝政大事。

“只是這一回,新上任的御臨帝彷韌剛一開口,當時的族長——舞雩的父親便將女兒送入了皇宮,在這之前我被族長差遣去了他方,待我回來舞雩早已走了多時,她……已成了御臨帝的皇妃。”

沒有人能夠接受這樣的結局,所以這絕不是結局,而只是開始。

“我去找族長理論,我想進宮找舞雩。族長閉門不理,不得以我在聖壇吵鬧,想逼族長及長老們出面,後來長老們將我捆綁在聖壇的柱子上,而族長……依舊不肯見我。”

流火小姐翻過身瞪著他,擠眉弄眼好一陣,她撇了撇嘴嘆道:“很難想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那是意氣風發的毛頭小夥才會乾的蠢事吧!不動腦筋只知道瞎闖瞎撞,“請問步忍先生,那時候你多大?”

“我?十八,舞雩十七。”

“嚯嚯!”被她猜中了吧!她笑得好奸詐。

“你是在嘲笑我的愚蠢?”他索性閉口不談。

她摸摸他的手臂,藏著討好的成分,“好嘛好嘛!繼續說嘛!”

“我想進皇宮,族人攔我。我想盡一切辦法欲離開飛馬山,總之一句話,我用自己的法術將整座山鬧了個雞犬不寧。結局就是族長痛下決心,將我從飛馬山高聳的懸崖上扔了下去,讓我自生自滅。”

“這就是你們族人對待鬧事者的辦法?”

流火忽然覺得自己對霸聖金堂老二到老十七那十六個傢伙實在太過仁慈了,至少他們還活著,不缺胳膊沒少腿。

想治理一個族以及其所在的漫漫大山,尤其這一族的族人個個法術通天,其中不乏能臣干將,往往會用些非常手段。步忍自少時起,他師父做族長的時候他便看得太多。不能怪舞雩的爹心太狠,要怪只能怪自己太過堅持。

因為堅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