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悄悄地湊了過去。
“那個人,你就當他已經戰死了吧。”
他的父親說。
他目送那位衣衫襤褸的女子消失在街的盡頭,並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家中。父親沒有向任何人提這件事,而他與母親,也依舊維持著相敬如賓的生活。
這種平淡的生活又維持了五年,在戰爭中留下一系列隱疾的父親病逝了,而家族的重擔,也全部落在了他剛剛入學的兒子肩上。葬禮結束的那天深夜,那個兒子出門透氣的時候,偶然遇到了一個送信的小哥,小哥塞給他了幾封信後,二話不說地走了。
於是,兒子知道那個禮拜夜遇到的衣衫襤褸的女人,是父親原來的妻子。
也許是因為男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抑或是無法面對自己原來的妻子,所以在那個晚上,才狠心說出了那種話。
坎特出奇地平靜,彷彿在說一件與他毫不相關的故事:“父親也是後來才知道,他過去的妻子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他後來收留了那麼多貧窮人家的孩子,大概也是出於心裡的愧疚吧……不過遺憾的是,父親藏在心裡的願望還是沒能實現——我也是最近才聽說,那個孩子被獵犬的人收留了,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散亂的腳步聲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刺耳,從腳步聲判斷,約莫有十個人,將拉傑爾的莊園團團圍住。
“至於獵犬,那大概是一個自詡正義,以維護貴族純潔旗號而形成的組織——畢竟在他們眼中,收留了這麼多貧民的拉傑爾一家,血統恐怕早就已經不純潔了……”
在黑影破門而入的同時,坎特陡然起身,揮舞出的黑色重劍斬向那道黑影:“我早說了,好奇心太重的話可是會惹上麻煩的,提爾當家的!”
“仔細一看,他們的身法不是速劍麼?坎特老大,這些人搞不好是來踢館的吧?”
那一瞬間將速度提到極限的技巧,他怎麼看都覺得熟悉。
“已經不重要了,這些人可是些就算死都要從敵人身上咬下一塊肉的惡狗。”
說話的當口,已經有兩道黑影被坎特擊飛了出去,庭院的地面被拖出了兩道長長的血痕。即便如此,這些實力完全不如坎特的殺手們依然悍不畏死地撲向他,甚至不惜以傷換傷地在坎特的身上留下幾處傷口。
林秋一愣,這些人的作戰方式簡直和那個眯眯眼少年如出一撤。
他記得在劍刃斷裂的瞬間,那個對方就條件反射地用手握住鋒利的劍刃並刺向他的眼睛。這已經算不上劍技了,而是一種磨鍊已久的殺人技巧——不拘泥於一招一式,任何有效的手段,都會成為他們的武器。
“獵犬裡的大部分成員,都是些連名字都拋棄的孤魂野鬼……不過,提爾當家的,我或許有個好訊息告訴你。現在看來,雖然他們是惡狗無疑,但似乎也懂得不為他們的主人招來麻煩……既然故事聽完了,你也可以安心回去睡覺了吧?”
從第一道黑影出現在莊園起,這些源源不斷的刺客完全無視了他。這些人的眼中,似乎只有坎特一個人存在。
“你這麼一說,我也剛好些點困了。”
林秋看了眼天色,已是半夜了。加上災月在即,教會的騎士們都緊鑼密鼓地籌備起災月的預防措施。
換句話說,此時此刻,絕不會有人注意到拉傑爾莊園內發生的一切,會在這個時候發動襲擊,一定是有人精心策劃好的。現在看來,當時派送小哥把那封信加在理查德王子寄來的信件中,是故意讓他捲入這個事件。
而林秋也終於明白了那個少年想死在他手上的原因——他想借自己的手,讓他從這種奇怪的家庭倫理劇中解脫出來。
“坎特老大,既然你活不久了,不如把那幾封信送我吧,等我稍稍整理一下之後,搞不好又是一個不錯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