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季雲流笑著應了一聲,“順便替五姐姐來個榜下捉婿!”
本來一旁頗為臉紅的四姑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起了捉弄人的興致:“這個好。”
“哎喲,四姐姐和六妹妹都取笑我呢!”五姑娘輕甩了兩下帕子,一臉嬌羞。
她之前跟季六關係不怎麼好,如今季六被皇帝賜婚,有了天大的殊榮,府中的三哥四哥連帶季四的未婚夫都中了榜,季府有榮恩下,她就算一個庶出姑娘,老夫人也會幫她尋戶好人家。
為了出閣的助力,她自然要同府中的各姐妹打好關係。
陳氏眼她們一群姐妹玩的高興,雖有話問季雲流,到底沒有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看著她們朝氣蓬勃的臉,大夫人笑道:“你們一月未見,必定有好多姐妹間的體己話,我便不在這裡礙著你們了。等會兒出門時,你們都小心一些,也莫要太晚回府。”
眾小娘子應了聲是。
午後季雲流帶著紗帽出季府大門,坐在馬車上啟程時,果然看見那賣栗子糕的自己在那兒打了兩個手勢。
平日出門不注意時自然看不見,此刻一心盯著,季雲流看得清楚明白,這手勢跟現代的手語有點像,大約意思是,出門了。
景王吃飽撐著,派來一個丫鬟做臥底還不夠,如今還要全府都監視起來了?
噢,對!之前那個鎖在東廂的丫鬟還能讓自己反利用一下。
季雲流想了想,放下車簾子,安心坐馬車去觀遊街。
如今情況,只要自家男朋友不翻牆被抓,季府應該也沒什麼不利於七皇子的大把柄被二皇子拿捏住。
這日午後的榮安街上自是熱鬧非凡,三年才一見的狀元遊街吸引了各家的人物出門頓足。
勳貴人家的姑娘與公子哥自是坐在榮安大街酒樓中的廂房內隔窗往下望,尋常人家就站在街道兩旁瞧一瞧一甲前三的風采。
榮安街熱熱鬧鬧,季府的翠逸院卻冷冷清清。
老夫人坐在繡墩上,看著眼前一臉蒼白靠在床頭的宋之畫,嘆氣道:“之畫啊,緣分這事兒,強求不得,錯過了便是錯過了,你也莫要再想了,你舅母亦會給你再尋戶好人家的。”
表姑娘靠在床頭,臉色異樣蒼白,她動了動嘴,許久,未語淚先流下,她艱難道:“祖母,我不是、不是因四妹妹未婚夫君的事兒……君家三少與四妹妹天造地設……我,我是真心祝福的。”
老夫人從來都是豁達直語的:“那你的心病又因何而起?”看著她弱柳如風模樣,老夫人也是心疼的,“好孩子,你說出來,若祖母能給你做主的,必定也會為你做主。”
“祖母……”表姑娘從床頭掙扎著要下地,因屋中無其他丫鬟,老夫人連忙伸手阻止。
宋之畫避開老夫人的阻止,對著她一跪而下:“祖母,之畫想去寧伯府給寧大娘子添妝。”
“你……”老夫人想到之前她在自己那兒堅決拒絕君子念那親事的態度,似乎明白了一些,她壓低聲音道,“之畫,你告訴祖母,你是不是中意了寧伯府的慕哥兒?”
宋之畫不抬首,她走出了這一步,沒了君子念,不可以再沒有寧慕畫。
“祖母……我,我……”
老夫人張口截住她道:“寧伯府乃世襲的伯府,慕哥兒如今為五品侍衛統領……之畫,不是祖母不疼你,但這你與慕哥兒……必是不能成的!”
“為何?”表姑娘心思被戳破,再也忍不住,眼淚如洪水傾瀉而出,“祖母,為何我與寧表哥就不能成,她們不是說寧表哥是自己中意就好,不會計較門第麼?”
老夫人知她自尊心猶如她父親一般極強,實在不想當面給她難看,只問:“那如今慕哥兒可對你表明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