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差不多都是這樣的,讓王爺金口開條縫難如登天,她十分自覺的給了自己自由出入的許可權。
“王爺?”她把叫花雞放在了桌上,喊了一聲卻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厚厚的床幔下隱約瞧見有個人躺在上面,誒,都這個時辰了腫麼還在睡,凌蘿無奈的走過去,掀開床幔,只見封臨躺在床上,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王爺…”她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封臨的身子隨著她的搖晃動了兩下,然後又沒有了反應,凌蘿這才終於覺得不對勁,她在此使勁的推了推他的身子,這次卻不是沒有反應,只見黑紫色的血順著封臨的嘴角滑落,先是嘴角,而後從鼻子,從眼角,最後連耳朵裡都開始慢慢的滲出了血跡。
凌蘿看著上一秒是還是冷麵俏王爺的封臨下一刻就成了七竅流血的屍體,大腦在一瞬間短了路,一聲尖叫就要脫口而出,她的手卻快一步的死死的捂住了嘴。
不能叫,不能慌,她看著封臨的屍體,眼淚一滴一滴的往外冒,這個她穿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就這麼死在了她的面前。
秦夜?對,秦夜!
她的眸中燃起一點點的光亮,拔腿就朝外跑去。
落星殿,她記得秦夜說過他會和他師兄住在落星殿,可是落星殿在哪?凌蘿像只無頭蒼蠅在諾大皇宮裡亂轉,卻一個人都沒有瞧見,好不容易聽見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只見一隊御林軍正威武莊嚴的朝著這邊走來,身後抓著不下數百名宮女,其中不乏哀嚎之輩,有一個凌蘿見過,正是第一日給封臨送飯隊伍裡的一人。
“我是冤枉的,我中午去給王爺送飯的時候王爺還是好好的!怎麼可能是我們乾的呢!”那宮女邊哭邊往地上一坐,耍起賴來。
“給我老實點,有什麼冤屈到金鑾殿上講去!”其中一個侍衛滿臉不耐的想要把她從地上抓起來,其他宮女看見這宮女一鬧,便也紛紛有樣學樣的坐在地上不肯走起來。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什麼金鑾殿,我看是閻羅殿吧!”帶頭的丫鬟惡狠狠的瞪了侍衛,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一般,“你們這是帶我們去陪葬,誰都走不脫!”
其他宮女一聽,場面馬上變得不可控制起來,她們本以為只是帶她們去問話,現在聽那帶頭宮女一說,更是覺得有可能,王爺莫名其妙的死了,聽說皇上氣的直接暈了過去,她們這些賤命,還哪裡有什麼洗刷冤屈的機會,十有□是要下去跟王爺陪葬了。
一名宮女朝著牽制自己的侍衛手臂上狠狠一咬,那侍衛吃痛手一鬆,宮女見狀便跑了開去,只聽咻的一聲,凌蘿眼前一道白光掠過,那宮女的身子就軟軟的倒了下去,鮮紅的血液從身體裡一點點流出,蔓延在青色的草地之上,分外醒目。
“誰再鬧事,就跟她一個下場。”一個類似侍衛頭頭的人放下弓箭,冷冰冰的把眾人掃視了一遍後又道,“誰在連個人都看不住,下場也一樣。”說完看了先前被咬的侍衛一樣,又回到了隊伍的最前方,經過一條人命的洗刷,隊伍里人都老實了許多,剩下的就只有越來越的大的抽泣聲。
凌蘿看著漸漸遠去的隊伍,剛才那個侍衛頭目的聲音總有種熟悉的感覺,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兩個男人負手而立的畫面,一個頭束金冠,一個低眉斂目的說些什麼,然後畫面一閃,方毅卓臨死前的畫面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還有一些她並不曾見過的畫面,好像是在某片竹林之中,方毅卓抱著她,喃喃低語的說些什麼,凌蘿的頭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一些雜碎無章的畫面不停的在腦海裡反覆,最後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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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秦夜暴怒的聲音隱隱約約的飄入耳中,凌蘿只覺頭疼欲裂,掀開眼簾卻瞧見秦夜坐在桌旁,手中握著碎成片狀的瓷杯,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
許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