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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獨自開車去了盛望舒的工作室。
工作室在a市一號地標藝術區,緊鄰楓港衚衕,形成了一種新舊文化對照的景緻。
言落過去時,工作室大門敞開著,裡面只有兩個工人在休息,看到他過來,憑直覺叫他老闆。
言落說:「我不是這的老闆,裝修誰在負責?」
一個工人說:「是林老師。」
盛望舒委託的那位裝修設計師姓林。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言落問。
「水管走線出了點問題,林老師下午給我們放假了。」
言落打量四周,道:「哪裡有問題,帶我去看看。」
臨走前,言落問工人要了林設計師的聯絡方式。
工人立刻報上號碼,等報完了,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你不認識林老師啊?那你是?」
言落淡聲道:「我是業主的……朋友。」
黃昏來臨,言落開車離開藝術區,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向前開著,他竟不覺中轉到了去往思北公館的立交橋上。
猛然看一眼路標,他才後知後覺,不禁失笑。
盛望舒不在,還回去做什麼。
下了立交橋,言落在下一個路口掉頭,將車開往了本家。
只是,他沒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盛家。
言落帶去了很多禮物,昭昭得到一大堆新玩具,開心得手舞足蹈,纏著言落陪他玩。
言落耐著性子陪他玩了半小時,盛知行拿出酒招待他吃晚飯。
言落沒推辭。
言落控股的雲洲資本和盛氏旗下的金融公司有專案合作,席間,兩人聊了下專案進度。
言落不經意間將話題轉到了盛望舒身上。
「月亮最近在忙些什麼?」
盛知行說:「她出國旅行去了。」
言落:「哦?去了哪?」
盛知行:「今天在這明天在那的沒個定性,好幾天沒跟我聯絡了,我也不知道她這會兒在哪。」
言落雲淡風輕道:「我昨天給她打電話,沒有打通。」
「她換了新號碼。」盛知行問:「她沒跟你說嗎?」
言落胸口微微一滯,「沒有。」
他默默嚥下一口酒,辛辣滋味順著喉嚨一路燒到胃裡。
盛知行感嘆:「你們都長大了,反倒比小時候生分了。」
言落心臟又沉一分。
他沉默地笑了笑,把自己的酒盅倒滿,敬盛知行。
盛知行和他碰杯,忽而看向她:「言落,你知道月亮有喜歡的人了嗎?」
言落倏然抬眸,斟酌道:「您怎麼突然這麼問?」
「看你那樣子也不知道。」盛知行說:「這丫頭跟我說她失戀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都不知道女兒什麼時候有了喜歡的人。」
言落眸色一黯,低眸苦笑。
盛知行操心地叮囑他:「等她回來,你幫叔叔勸勸她,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了,沒必要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小王八蛋難過。」
「……」
言落默默又喝一盅酒,聲線在辛辣酒液的刺激下略啞了分:「……好。」
盛知行目光落到他面前的分酒器上,「你這一壺怎麼已經喝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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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宋源組局打麻將,打電話讓言落去私人會所。
「不去。」言落意興闌珊地拒絕。
宋源勸他:「週末,你一個人憋在家裡不無聊啊。」
「和你待在一塊我才無聊。」言落說。
宋源清了清嗓子道:「過來吧,我有正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