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傳出寵妾滅妻的事情的道理。別說阿郎不會同意,就是六郎知道了,只怕也會和阿郎一道,好好勸勸郎君的。”
“說是一家人,可關上門來到底是長房自己的家務事,六郎身份如此,怎麼勸?”
這世上可從來沒有表弟去管教表哥房裡瑣事的道理。更何況,這瑣事,還是表哥房中的妻妾不和。
“娘子眼下還是先忍忍吧,哪日找著錯處再處置了丁姨娘也不遲。”
桑梓咬著唇,思來想去,也只能如此。阿琉在一旁,見她終於點了頭,這才偷偷舒了口氣。奴隨主,她跟著桑梓也有六年了,娘子過得好,她的日子也好過,要是娘子的日子不舒心,她的也就難了。
“我知道!”桑梓神色微緩,“要不是這麼想,我又怎麼一直忍氣吞聲到現在。”她握了握手,“丁姨娘再受寵,可到底只是個姨娘,郎君總不能時時刻刻護著她。”
阿琉連連應和。
說話間,袁氏身邊的侍娘阿恣笑吟吟地走到門外:“二孃,小娘子回來了。”
因為出嫁從夫,桑梓從了丈夫的排行,家裡的侍娘僕從們都稱她一聲二孃,也是因此,在她面前提起桑榆的時候,都是稱一聲“小娘子”。
小娘子回來了,意味著,是桑榆回來了。
桑梓微愣。阿琉反應最快,忙出門請阿恣進來,笑著道:“阿恣姐姐可是說真的?”
阿恣笑道:“這事可不好哄騙人的。”說著,朝著桑梓認認真真行了個禮,“六年不見,小娘子當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回過神來的桑梓抿了抿唇,低笑:“誇讚她了,六年不見,也才十二三歲,哪裡就像你說的,亭亭玉立了呢。”
阿恣笑笑,也不多說,心裡卻道這做人阿姊的,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實則卻有些淡漠了,這聽說人回來了,臉上竟是絲毫沒有大喜的表情。
阿恣想著,正準備再傳達次袁氏的意思,外頭有侍娘稟道:“小娘子過來了!”
屋子裡的人俱是一愣。
阿恣會過來琅軒院,本就是袁氏的意思。先前桑榆去拜見了秦氏,正巧遇上在陪著秦氏說話的袁氏,這才想說請桑梓過去,好讓她們姊妹倆團聚。
桑梓忙道:“請她進來!”
桑榆進了門,站在內室珠簾外,聲音溫和:“阿姊。”她在珠簾外站定,卻是一步都沒再往前走。
桑梓長大了嘴巴,騰地就站了起來,隨即幾步往前,直接掀開珠簾,而後臉色漲得通紅,眼淚登時在眼眶裡打著轉:“二孃……”
珠簾外的小娘子,果真如人所說,六年的時間,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十二歲的年紀,再過個一兩年,方桃譬李,清眸流盼,十足十會長成個漂亮的人。
自從六年前留書出走之後,桑梓就再沒見過桑榆一眼,幾年下來,她漸漸的就要連這張臉孔都要忘記,甚至有時候她會忍不住想,如果沒有每月一封的家書,是不是真的會忘記自己有過這麼一個妹妹。
阿琉感覺到了桑梓的異樣,連忙往前,出言打岔:“娘子,小娘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坐下來仔細聊吧。”
“對!”桑梓一咬牙,道,“二孃,你來,我們坐下來聊。”
從這些年的書信裡,桑榆約莫知道些琅軒院內的事,知道秦氏給姐夫納了妾,又往屋子塞了通房,想必桑梓的心裡很不好過。
阿琉趕緊和阿恣出去,將屋子裡的空間全部留給了多年不見的姊妹倆。
屋子裡沒了第三人,桑梓再忍不住,眼淚直接就滾了下來。
看見她哭,桑榆並不驚訝,而是輕輕地嘆了口氣:“阿姊,你說過,這門親事,你不後悔的。”
望著昏黃的屋子裡桑梓蒼白的面龐,桑榆的臉上掛著無奈,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