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他們為什麼在原地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救我還是看我這個POSE很特別很有形?
在一個年齡不小麵粉不少的老女人驚天動地蓋過所有人的尖叫聲中,我終於沒能死第二次,被圍觀群眾解了下來。
緩了口氣的我千萬次地後悔穿的時候不夠清醒,沒在解下來那一刻上那個身……在被人七手八腳洗去上吊者下身都會流出的那種有異味的汙穢物的過程中我億萬次地後悔怎麼沒在洗完之後再上身?
上身,果然是需要保持清醒與理智的。
人,果然是會得寸進尺的。
我肉身的名字比我原先的還惡俗,居然叫小綠。
今年十五歲,聽說長得如花似玉,職業是一所名為“藏花樓”的惡俗妓院裡將要掛牌的清倌。
據說是這座樓中僅剩的姑娘裡唯一一個尚未開苞的。
由於知道自己九天後要伺候一個沒錢沒權沒前途的殺手而自殺。
而且小綠居然有個心上人叫金公子,聽說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十五歲的小女子對愛情的幻想果然是不可以隨意破滅的,你瞧,這不把我這死鬼招來了麼?
我對那位一面勸說我一面做拭淚狀用手巾擦臉上掉下的粉的老女人說我得了失心瘋,忘記了前塵往事。
老女人一愣,隨即不顧紛紛落下的麵粉,抬起胳膊就扇了我一個大耳光。
“瘋?!就是瘋了你也得給我接客!”她顫抖著身上的贅肉這麼咬牙切齒地說。
“我沒說不接。”我在暈暈乎乎中這麼斬釘截鐵地答。
老女人立刻換了副嘴臉,露出討好的笑容,一疊聲地叫道:“心肝肉兒,我的好姑娘!你可算明白了,這位非少爺可是殺手中的殺手,男人中的男人,得罪不起的呀!要是……哎喲!瞧你這張小臉瘦的……來人哪!快弄些吃的,給咱家小綠補補身子……”
我在老女人尖媚刺耳的嘮叨聲中微笑沉思著——
殺手中的殺手?屠夫麼?
男人中的男人?什麼概念?
得罪不起?關我嘛事?
我的靈魂信心十足地嚷嚷道——
我是紅袖,不是死了的小綠!
我要活!
我要出去!
我要自由!
我動了動痠軟無力的四肢,看了看窗門四周凶神惡煞五大三粗的龜奴,縮了縮脖子。
小聲地嘟囔著:“我且會會這個得罪不起的非少爺。”
識時務者為俊傑也。
三日後,得以下床的我見到了小綠的心上人。
唉,是古今的審美觀有差異還是我的眼光有問題?
會走的電線杆子就叫玉樹臨風?
冰冷無緒的表情就叫一表人才?
真正無情的人得像我妹妹那樣看似無情卻有情。
如果她是男人,天下未婚女子都會犯心病,已婚婦女都會想離婚……
想到妹妹,我的鼻頭又是一陣陣地犯酸。
身邊的姐妹可就誤會了,紛紛安慰我說什麼男人嘛,上了床、吹熄了燭火就都一樣。
我睜著雙眼“閉上”耳朵心中默唸經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楚魏,蔣沈韓楊……”
聖人曾經曰過:非禮勿聽。
作者有話要說:2008年5月14日
第二章 非少爺
我現在叫綠襟。
我是花樓中除了花魁柳香憐之外,唯一一個識字的姑娘。
我很後悔我暴露了自己識字這項“不可多得的才能”,只因這樣更確定了我在花樓中的地位——接見過非少爺之後我將成為柳香憐的接班人花魁N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