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巷陰暗潮溼,正在往裡面走的小女孩和這裡格格不入。
她穿著一條十分不合身的裙子,福利院裡暫時沒有適合她穿的衣服。
她太矮了,裙子幾乎到她的腳踝。她一頭柔順的黑髮也是凌亂著。
有幾根柔軟微卷的頭髮,順著巷口吹來的風撓了撓她的下巴。
小女孩伸手把頭髮撥到脖子後面去。
很顯然,她也是打理頭髮的新手,還很不擅長做這件事。
“爬牆對於人類來說,實在很艱難。”米粒皺鼻子歪嘴巴,氣呼呼的。
為了從福利院翻出來,她的膝蓋上舊傷又添新傷。
為了找到這條巷子,她很廢了一番功夫。
在哥譚的夜晚不要進入犯罪巷是福利院生活老師對每一個孩子的忠告。
但米粒可不管這些。
她只知道,自己最開始就是在這附近,遇到了從天而降的羅賓。
她需要和羅賓再一次見面,哪怕這次羅賓依舊不能帶他回家,她也可以嘗試一下和羅賓呆更久一些。
一個小姑娘出現在犯罪巷實在是太突兀了,她很快就吸引到了不少人的注意。
米粒手裡緊緊攥著一把鐵鍬,這是她從福利院花園角落順出來的,是個趁手的武器。
“如果遇到危險,而羅賓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趕來救你,我會再次進入沉睡,並把僅剩的力量交到你手裡。這部分力量足以幫你度過這次危險。”
米粒點頭。想到無法和鑰匙繼續交流,這個冰冷的哥譚又即將剩下她一個人,她蓬鬆微卷的毛都軟塌塌地趴在了額角。
她不斷往天上張望,只希望這回羅賓依舊能從天而降,這樣她就不會浪費掉剛積攢一點的力量。
她這回學得聰明一些,翻牆之前,用花園的泥土把精緻的小臉給抹得黑黢黢,像剛掏完煤礦跑出來的下等人。
這樣的話,遇不到羅賓,也不至於把自己的一點力量搭上。
只可惜在犯罪巷,沒有好看的容貌,並不等於不會遇害。
米粒越走越往裡。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不修邊幅的大肚子男人正在依靠著一個廢棄舊鐵桶。
他的聲音冷不丁地傳到了米粒的耳朵裡。
“嘿,這個可笑的鐵鍬是你的武器嗎?”
他的聲音帶著嗤笑,像是看到了螞蟻搬大象腿的樂子,覺得不可思議。
多新鮮吶,這天真的小姑娘,竟然會以為,拿一塊爛鐵就能嚇退犯罪巷裡的人?
錫德吊兒郎當地靠在那裡,並不急著做什麼。
老虎吃兔子之前,總願意把兔子放在爪子裡嚇唬一番,等到兔子幾乎嚇得昏厥,老虎失去樂趣,就會一口把兔子吞掉。
錫德就是這樣的心情。他現在心情好,可以陪這個天真的小姑娘玩一玩。
他手裡拿著煙盒一樣的東西,時不時的放到自己的鼻子邊聞一聞,露出一種陶醉流連的樣子。
他沒骨頭一樣靠著牆和鐵桶,像逗貓狗那樣伸手:“聞一聞?”
米粒心臟一顫。
危險來了。
她又不自覺地往黑漆漆的天空看了看,但羅賓依舊沒有像流星一樣降臨。
“或許是還不夠危險。”米粒自言自語,聲音又小又軟。
只是有壞人跟她說話算什麼呢,或許這壞人的巴掌打到她的身上,好人羅賓才會出現。
這樣小的嘀咕,依舊被隔著一條路的錫德給聽到了。錫德側過耳朵:“什麼?這危險?”
他又陶醉地聞了聞手裡的盒子:“這東西可不危險,這是能讓人變得更強壯的東西。”
強壯?強壯等於厲害。
“我能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