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崢見她不明白,突然淺笑了,調整了姿勢,將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裡,唇湊近她的耳旁,呼吸撲上她的耳中:“有孩子了?”
當慕容若瀾聽懂了之後,大窘,將之前的煩惱恐懼全部忘記了,伸手捶著他的肩,刁蠻任性的樣子又回來了,惱紅著一張臉:“誰說的?”
回想著她在酒店大堂內乾嘔的模樣,而現在她的表情又變化得這樣快,讓他有些摸不著頭惱:“那你為什麼哭?”
一提到哭,慕容若瀾又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將頭重新靠在他的懷裡,不說話。
慕容雲崢知道她一直很堅強,昨天玩得那樣高興,從野厘島到葛地的車子上,仍舊很開心,可是,一到葛地,兩人只分開一小會兒,再見面時,她竟然哭了。“是不舒服,還是怎麼了?”
慕容若瀾頭皮發麻,可是,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仔細回想著,站在小賣部外的慕容若瀾恐懼的神情,甚至,見到人家回找的零錢,竟然拍在地上,還有地上那瓶礦泉水,突然,他的腦海中有了想法:“是不是小賣部那老頭說了什麼話惹你生氣了?”
不提倒好,一提那老頭,慕容若瀾的臉瞬間蒼白,一個勁的鑽進他的懷裡,直搖頭:“不要問我,不要問我。”
她這樣子,慕容雲崢便知道她是不會說的,於是,他也不再問,許久之後,輕聲說:“要不要去床上躺一會兒?”
她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依賴的說:“你要陪我。”
“好。”見她情緒不好,慕容雲崢也不像平常一樣調侃她,只是攔腰抱著她,輕輕放在床上,蓋上溫軟的被子。
“陪我。”她拉住他的手,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慕容雲崢很擔心,抿著唇點頭,脫掉鞋子,和衣躺在她的身邊,將她摟進臂彎中,輕聲哄道:“我不會走開的,你只管安心睡,天大的事,還有我呢。”說著,那深遂的眼眸中,全是笑意。
慕容若瀾突然覺得很安心,很安心,手環上他的腰間,閉上了雙眸。
慕容雲崢卻沒有任何睡意,腦子裡盡是她無助害怕恐惶的神情,好一會兒之後,發現她睡得並不安穩,呼吸不均勻,閉著的雙眸時而有些微眨,而那小巧的鼻翼輕輕的聳動著。
她心底有事。想著她站在小賣部外的模樣,無助,恐惶,害怕,慕容雲崢的頭皮就有些發麻,到底是什麼事,讓她變得如此?甚至,她不願意對自己說。
對了,剛才小賣部的老頭找回的零錢被她拍翻在地,而她手裡的礦泉水瓶掉在了地上,慕容雲崢隱隱覺得,難道,這件事,跟那老頭有關係?可是,那只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看模樣,有些佝僂,不過,衣衫還算整潔。
他懷裡的慕容若瀾,漸漸沉沉睡去,平衡的呼吸聲,讓慕容雲崢倒是放了一點心,他輕輕的將自己的手移開,將她的頭放進溫軟的枕間,再輕手輕腳離開大床,走到另一個房間,拿起手機,熟練的撥了一個號碼。
“陳皓,我是慕容雲崢。”怕吵醒了她,他捂著電話,聲音極小。
陳皓剛剛將元麗穎安置好便接到了他的電話,正欲調侃幾句,卻被慕容雲崢冷靜的語氣給鎮住了,他們已經是近十年的好朋友了,所以,相互之間的脾氣是摸透了的,看樣子,慕容雲崢肯定有要緊的事找他,於是,他給元麗穎做了一個手勢,也走到房間的陽臺上去:“有什麼事。”
“幫我問問阿烈,酒店外面的小賣部裡那個老頭什麼來歷?”慕容雲崢的聲音,略有些焦燥,眼睛還側過房間門,看著床上的慕容若瀾,看她是否睡得安穩。
“老頭?小賣部的老頭?”陳皓有些吃驚,卻聽見元麗穎在叫自己,他說:“你自己去找阿烈嘛,他的辦公室在酒店的十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