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的蔣品一也是。
她離開雅間後就到了酒店大堂的休息區坐著,現在時間不早了,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很安靜,很適合一個人想事情。但令人意外的是,她坐下不久這裡就多了一個人,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讓蔣品一非常詫異。
古流琛款款落座於蔣品一對面,和蔣嵊一樣看起來風塵僕僕。他穿這件純黑的呢子大衣,長度剛好在大腿部分,大衣領子立著,領口裡圍著條深藍色圍巾,深沉的顏色將他蒼白的臉襯得愈發白了,那種白與傅煜書的白皙不同,頗有點病態,很不健康。
“你不是在裡面和他們吃飯麼?”古流琛先行開口,聲線帶著獨屬於他的陰柔與飄忽。
蔣品一冷淡地問他:“你怎麼會在這?我爸爸不會告訴你他的行蹤,你一定是自己偷偷來的。”
古流琛被她說得笑出聲來,慢悠悠道:“幹嗎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呢,我只是聽說蔣叔叔定了來這兒的機票,忽然想起自己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平江市,想跟著出來開開眼界而已,被你一說好像做了什麼卑鄙的事。”
蔣品一面上依舊毫無表情,拒他於千里之外:“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爸爸來這的訊息?你監視他?”
古流琛意味深長道:“品一,你怎麼那麼天真?我哪有膽子監視蔣叔叔?實在是蔣叔叔的一行一動有很多人都知道,而我和這些人中的某個恰巧有著很親密的關係,所以也就知道了。”
蔣品一隱隱覺得這裡面隱藏著很大的秘密,實在不想由她自己來解開,所以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可古流琛卻不願讓她逃避,直接說了出來:“品一,我們槐園這幾家人誰也逃不掉的,我們中任何一個人有什麼動作其他人都會知道,你父親應該很清楚,他今天和傅煜書的談話結果,就代表了你今後的命運。”
他站起身走到蔣品一身邊坐下,蔣品一立刻躲開他坐到一邊,他也不介意,坐在原地道:“品一,你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跟父親回去,你自己心裡明白。傅煜書不可能為了你放棄他可能達成的成就,你跟著他園子裡的人也不會放過你,你又何必不見棺材不落淚?讓我來愛你不好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感情還不如和你才認識幾個月的他?”
蔣品一平靜道:“你不要和他比,這沒有可比性。感情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相處一輩子都只覺得可以做朋友,甚至連朋友都做不成。有的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這輩子就是他了。”
古流琛聽完又笑了,他滿臉嘲諷地走到她身邊半蹲著,語重心長道:“品一,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你在槐園生活了二十五年,難道你還不明白?身為槐園的人,你可以有感情,但是絕對不可以感情用事。”
蔣品一倏地站起來:“古流琛你神經病啊,難道你沒感情嗎,你到底為什麼要糾纏我,你不能去找別人嗎,就算你沒感情也不要逼著別人變得和你一樣吧!”
古流琛站起來不贊同地眯起眼,食指放在唇邊道:“噓,小聲點,小心被人家聽見。”
他抬起手拍了拍蔣品一的肩膀,感覺到手下的僵硬,漫不經心道:“品一,你說得不對,其實我也有感情的,我只是不相信人。”他眼神直接銳利,將蔣品一看得無所遁形,好像她就是那個讓他變得不相信人的人。
“這不關我的事。”蔣品一後撤一步拉開兩人距離。
古流琛淡淡道:“是啊,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環境的錯,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投胎,也不願意出生在槐園。”語畢,他掃了一眼前方走廊的出口,道,“你爸爸他們應該快出來了,今天就說到這,我在槐園等你。”說罷,他露出一個誠懇的笑容,和她揮手告別後快步離開。
蔣品一看著古流琛消失的方向,不多會就聽見傅煜書在身後不遠處叫她:“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