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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

剪完頭髮看上去精神面貌好多了,理髮師用散粉刷將他臉上的碎髮掃乾淨。接著圍兜一撤,從流浪畫家成為畫廊主人。

助理遞給他領帶和腕錶,說:“走吧。”

嶼城沿海,是個港口城市,地處長江下游。所以年年這個時候迎來黃梅天,昨天還暖洋洋的,春和景明,把花都騙開了,今天氣象臺立刻釋出強降水預警。

林從沚在副駕駛半睡半醒,助理開著車,杯架上他的咖啡喝了一大半。高架橋因晚高峰而擁堵,車子走走停停。

終於,他們以蠕動的車速透過了擁堵路段,二十分鐘後開到了glea的地下停車場。拍賣公司提前為過來開會的人們預留了車位,助理停好車後先去後備箱換上高跟鞋,再去拉開副駕駛車門把她老闆搖醒拽出來。

林從沚上一次睡覺是32小時前。

下車的時候有點懵圈,問助理:“這是哪?”

助理拎上電腦包,說:“這是我們畫廊逆天改命之地。”

喔,想起來了。

glea拍賣公司正在挑選夏季拍品。ocean畫廊去年年末才創立,一不是古董,二名氣不足,要是能在夏季躋身glea拍賣會,那麼這半溫不火的畫廊搞不好能來一波潑天的富貴。

林從沚撥出一口氣,說:“等一下。”

他探身回車裡,把杯架裡的咖啡端出來,剩下的小半杯一飲而盡:“好了走吧。”

是了,他這個搖搖欲墜的畫廊快倒閉了。現代ai繪畫、ai噴塗牆繪對他們純藝術工作者的衝擊太強,畫廊的房租學徒員工的工資都指望著他。

電梯一路上行,在15層開門。剛巧,對面電梯門和他們同步開啟——

林從沚知道來這裡會碰上他,但沒想到碰見的這麼快。

對面電梯裡的人西裝肅穆,兩邊站著助理和秘書,刀刻斧鑿的面部輪廓,薄唇單眼皮,看上去涼薄的很。

雙方視線隨著電梯門開而在空中相撞,彼此都沒有懵然或驚訝,平靜如見舊友。其實也是因為彼此心中有數,幾天前就知道今天會碰面。

邁出電梯轎廂,助理認得對方。想著既然先在這裡遇見了,不如湊個近乎。

“蕭總您好,我是ocean畫廊的張渺,林從沚老師的助理。”張渺比手,引著蕭經聞去看她身側的林從沚,“這次競選拍品裡《高僧》的作者。”

蕭經聞後面兩個助理,其中有一個已經準備上前來,像從前很多次一樣替老闆把這些人擋下。結果蕭經聞先一步向林從沚伸手,說:“我看過那幅畫了。”

《高僧》是一幅肖像畫,林從沚用具象派畫法,耗時一個半月完成。

林從沚僵了片刻,握住他手。兩人都是禮貌的力道,握了一下然後鬆開。張渺用眼神暗示他說點什麼,但林從沚始終沉默著低垂眼眸。

就在她焦急到準備繼續開口介紹一下那幅畫,起碼在蕭經聞這裡再加深些印象的時候,蕭經聞又問他:“最近睡得不好嗎?”

張渺愣住。不僅她愣住,蕭經聞那邊的幾個助理秘書也同樣迷茫住了。於是兩撥人快速交換了一下視線,大家都是給老闆當助理的,瞬息之間就得到對方的反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