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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沚14歲後林泠玉就不會掀他被子了,說:“趕緊起來,換換衣服去畫室了呀。”

“好……”

“嘴巴動,身子也跟著動呀!”林泠玉又說,“那誰,蕭經聞在樓下路邊等你,說送你過去。”

林從沚動了,在被窩裡沽湧了兩下,坐了起來。

要命了,他第一個念頭是:蕭經聞在等我,那我穿什麼好。接著自己嚇一跳,清醒了。睡昏頭了,先拿手機給邵恆打了個語音電話,讓他做兩杯冷萃,自己馬上下樓去拿。

好在林泠玉的興趣之一就是給林從沚挑衣服,她開啟燈,在衣櫃裡翻翻找找,給他搭了套扎染水墨畫短袖襯衫和亞麻休閒褲。

“睡覺的空調溫度不要設定這麼低。”林泠玉說著,又拉開衣櫃裡的抽屜。母子倆的習慣一樣,這個位置的抽屜用來放配飾,她挑了個銀質竹節手鐲遞給他。

林從沚猶豫了下:“不戴了吧,上課去的。”

“到了畫室再摘下來唄。”林泠玉用狡黠的眼神看著他,開玩笑地說,“前任的車嘛,叫他悔不當初。”

“媽……”林從沚哭笑不得,“我跟他……跟他……”

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了。

林泠玉在床邊坐下。她伸手在林從沚頭髮摸了摸,說:“前不久,媽媽偶然瞭解到一位法國作家的觀點,他認為所有‘他戀’的本質都是‘自戀’,你喜歡的人身上必然有你自己的底色,或是你想要成為的樣子。”

她接著說:“我們這種純藝術工作者的專業壁壘非常高,一旦選擇了,就很難…幾乎不可能轉行。學藝術就像學醫,放棄或改變,都是碎骨重塑,很痛的。”

臥室裡安靜下來。

“蕭經聞也是。”林從沚說。

短短五個字,林泠玉便了然——所以他們有著一樣的底色。林從沚小時候是多麼純粹的藝術教育,那麼蕭經聞也是同樣的商科式教育。

其實林從沚現下想想,蕭經聞是個聰明人,自五年前就是。可那時候他跟自己談戀愛,多數情況下不會轉圜迂迴,也不懂適時弱化矛盾。他的“聰明”沒有一點用在林從沚身上。

這種情感類問題如何解決,蕭經聞的成長過程裡沒有人教他,他也無處去學。而林從沚則是成長中的情感過於充沛。

他媽媽,他媽媽當時的女朋友,外婆,姨媽。家裡三代藝術生,外婆外公國畫大家,姨媽是書法家,媽媽更不必說。所有人都給了他足夠的愛。

這樣兩個人的碰撞就註定死傷慘重。

所以‘蕭經聞也是’,林泠玉一聽便懂。她慢慢嘆了口氣,說:“抱歉啊寶貝。媽媽是忽然間變成媽媽的,沒有懷胎十月,也沒有任何教育方面的準備,導致你……你比起‘媽媽的孩子’,更像是‘媽媽的作品’。”

林從沚倏然抬眸:“沒有,媽媽你當得很好,特別好。”

不下雨的時候氣溫會直接飆上來,今天有三十度,太陽七點多才會下山。

路邊的邁巴赫停了有一會兒了,林從沚提前叫邵恆做了咖啡,他買了兩杯,一起拎上車。邵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