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半春去了太醫院,又和半冬幾個搬了好幾個火盆進來,放到了寢房。
這廂,溶月的腹痛卻越發明顯起來,她也顧不上再想有的沒的,專心應對痛經。半盞茶後,怎奈紅糖水,也不見好轉。
直到那絞痛越來越急,盡惹得她呻吟起來。這下中宮上小都慌了起來,萬春讓半秋快去太醫院,讓劉太醫速速趕來——劉太醫擅長女科女症。
痛經這事,溶月前世聽過,卻從未領受過。在她的經驗裡,每月的月事期和非月事期,除了淌點血,也沒什麼大的區別。
但司徒溶月卻有著嚴重的痛經,月事期,更是如臨大敵。因母親身故,父親畢竟不是母親,司徒溶月作為一個閨閣少女,也不便對父親言明。於是每到月事期,司徒溶月都是臥床忍耐。
但今世的溶月,前世雖然自己沒有痛經過,但聽過太多痛經的同事嘮叨,那些資訊組合起來,都說明痛經這事,可大可小;嚴重了,就是頑疾。
無論如何,每月都得忍受痛經,對溶月勢必要成煎熬。情況已糟到不能再糟,而今再加痛經,更是雪上加霜。一時,溶月只覺得眼前光芒黯淡、盡顯絕望,萬念俱灰跟腐敗的氣息一樣令人幽寂而悲哀。
王太醫和劉太醫躬身退下,各自開方、煎藥。
在磨人的疼痛面前,溶月也無暇去打量女科太醫。這裡沒有速效鎮痛藥物,她只得繼續忍耐。因為疼痛,這次喝藥時,溶月異常乾脆。揚起脖子、咕嚕咕嚕一口喝盡了一碗藥。溶月不喜蜜餞,就含了顆紅棗。
炭盆烘的房間、很快暖熱起來。溶月漸漸覺得不再那麼虛弱,手腳回了些力氣。對跪在床榻邊,給她不停搓腳的半秋說:
“去熬碗紅棗粥來!”
半秋領命退去,萬春和半春把涼了的手爐,新換了熱的。
溶月沒有胃口,但還是硬逼自己吃完了粥。曾有人說過,有病時,一定要多吃東西。這樣才有力氣來抗病——這些話,是什麼時候聽過的?溶月已經想不起來。只這一刻,她卻無比清晰的想起了這話。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溶月閉上眼,心底被徹寒的冰刃滑過,那種鈍痛、那種冰涼……就是這痛經也不能夠、比不上。
溶月神思晃遠,腹部的痛感到是淡了力道。萬春拿著熱的錦帕,吸了溶月額上的薄汗。見她清麗的面龐,蒼白如雪;平日裡光波流轉的眼睛,此時卻沉寂一片,整個人幽遠而空寥。
看著看著,忽然就覺出了些傷感,暗自在心裡蹉嘆;雖貴為皇后,但皇上不喜。
皇上,皇上的心思誰又能猜得到呢?伺候了他那麼多年,從鄢西王府的那些姬妾,再到現在後宮裡的這些美人,雖沒有特別見他特別喜歡過誰,但寵的人也還是有的……前王妃、玉昭儀。
夜裡,疼痛漸緩。
但那墜痛引起的膀胱漲感,卻讓溶月不停的跑淨房。萬春和半春執意要侍候在榻前,溶月也懶得多作堅持,讓她們搬了軟榻進來、睡在榻上。
因為溶月實在無法信任月事帶、總要擔心要測漏問題。這麼折騰下來,一夜都沒能睡好。因這波折,只一夜,溶月已是憔悴不少。剛養出的些精力,這會又跌了回去。
次日溶月感覺明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夜裡想過的、種種的強身健體方案,不得不偃旗息鼓、暫時作罷。
溶月躺在床上,強撐著自己,吃了藥膳粥,喝了好幾杯紅棗茶。不停的心理建設;為了讓身體有些力量,她願意努力……無論是怨天尤人,還是自哀自憐,都不會改變這糟糕的處境。
唯有振作!
在這裡,今世她有的只有自己;不能再被動的聽之任之。好歹,主動的做些事。先不管能改變多少;好歹,先應付過這痛經,先讓這身體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