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朝她望去,宋氏比前豐腴不少,目光不由被她的凸出的腹部吸引。
“皇后娘娘!”
宋氏上前行禮,神情有掩藏不住的喜悅,帶著久違的暖意。
“不必多禮!”
溶月順勢將她扶起,笑問;“孩子多大了?”
宋氏低聲應道:“五個月了。”
她笑的矜持,退步請皇后先行。
溶月也不再多做寒暄,率先順引進了種滿玉蘭的幽靜院落。
楠木的拔步床,硃紅的衾幃,象牙帷的屏風,青碧的盆景,正房裡的佈置華貴不足,但好在整潔雅緻,溶月看眼長案上盛開的山茶花,車顛的疲倦頓消不少。
沐浴之後,溶月獨自進食。
夜色襲來,星辰如雨,宋氏被請到廂房說話。
“你受不得累,坐吧!”
溶月端著杯溫水,開門見山;“如今戰事情況如何?”
宋氏正襟危坐,躬肅道:“半月前,有大勝的訊息傳來。但哀牢國族群支系龐雜,且地勢險峻,若想徹底剷除,怕是還要費些時力。”
溶月微微頷首;“皇上和兄長現在何處?”
“皇上在昆川,相公領軍先鋒,應在怒江沿岸作戰。”
鄢祝融竟沒在前線,溶月有些意外,她想了想,低問:
“皇上不是在永昌郡嗎?”
宋氏神情肅然,斟酌道:“這個臣妾不知。”
溶月送走宋氏,思忖片刻,派人叫來留刃,讓他在院子裡回話。
“施大人可知皇上現在何處?”
“臣不知。”
溶月站在軒窗邊,頓頓再問:“施大人可知昆川如何走?”
留刃微怔,遲疑道:“臣,略知。”
“那麻煩施大人準備準備,明早趕去那裡。”
留刃暗驚,忙道:“如今越往西南腹地,越是接近戰火。皇后娘娘不如在此靜候,反正皇上已返至昆川……”
此話言出,留刃後悔不迭,戛然止聲。
溶月透過窗外默不作聲的一列的僕從,遙遙望著他,淡笑道:“時辰不早了,施大人還是早些安置好,也好不誤明日卯正出發。”
溶月說完,退身示意身旁的半春掩窗入寢。
院中的留刃聽著只有風過的啞寂,出神愣想,數念雜起,跨步去尋駙馬爺。
次日辰時,昆川俯。
兵部尚書和幾位將領在皇上暫居的書房,向他彙報戰況。鄢祝融聽完齊鑑誘敵計策的闡述,看著沙盤上的丘陵久不作聲。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鄢祝融才坐正身體,低咳啞道:“烏蠻國有七個大部,這背後的幾大力量,未必齊心合力……”
侯在房外的留金瞄眼升起的紅日,豎著耳朵靜聽房裡的動靜。
一個時辰後,以張又廷為先,幾人從房中魚貫退出。留金面帶焦灼,顧不上和眾位親切招呼,捧著暖鍋裡的藥疾步邁進房門。
“皇上您先喝口水潤潤嗓。”
留金奉上一杯熱茶,手腳麻利把冒著熱氣的草藥倒了一碗出來,他偷飄看眼皇上,神色小心的低道;“今早收到留刃的訊息,皇后娘娘朝這邊趕了過來。”
鄢祝融端藥的手微微一頓,垂眸不語。
時間一點點過去,留金看著熱氣漸弱的藥碗,心裡起急,鼓起勇氣大著膽子催道:
“您趁熱把藥喝了吧!”
鄢祝融目光微轉,滿口飲盡。
有內侍恰好在門外啟稟;“太醫來給皇上把脈。”
留金聞聲,見皇上頷首,他這才掀簾引太醫進來。
半刻鐘後,留金送太醫折回,剛到門口,就聽到皇上連聲急咳。他忙進房伺候,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