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人會直接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捅進他的心臟。
亞瑟握緊手裡的匕首,彷彿忘記了何西阿的建議,還是將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需輕輕一劃,這人就會徹底閉嘴。他是一個惡棍,一個徒手淹死女性的惡棍,亞瑟開始暗示自己,但不知怎麼的,亞瑟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開槍殺人,同樣是何西阿教的自己如何扣下扳機。亞瑟不知怎的又想到了瑪麗和她喋喋不休的混蛋父親。
“亞瑟,放棄你的生活,到我身邊。”
“你?你只是一個惡棍罷了!”
他閉上眼,是啊,自己早就是這樣的人了,不是嗎?
亞瑟睜開眼,冰冷的目光對上謝爾弗,握刀的手開始漸漸用力......
“先等一下!”何西阿制止道,接著拽著一個小孩走了回來,“發現了一個小尾巴。”
藉著昏暗的燈光,亞瑟仔細打量才看清楚是誰,大腦有些宕機,“這、這不是那個小啞巴嗎?”
王金豆伸手企圖掙開何西阿的控制,奈何小胳膊太短,最後雙手一攤表示放棄,用一口中式英語抱怨道,“我只是要回家,我什麼都不知道。”
何西阿仔細盯著王金豆半刻,從亞瑟挎包裡拿出半瓶金酒,順著王金豆的小臉倒了下去,略帶甜味的金酒讓王金豆有些難受,他哼哼唧唧地想用手擦一下,何西阿直接拿出某位女士的手絹,將王金豆的臉擦了個乾淨。黑眼睛、黑頭髮、黃面板,王金豆華人的特徵顯露的一乾二淨。
“瞧瞧,今天我們可真是和華人有緣!說起來,我還沒進去過唐人街呢。”何西阿冷笑道。
“是嗎先生,改天我可以好好帶您去參觀一下,不過這樣我可什麼都幹不了。”王金豆示意一下自己被控住的雙手說。
何西阿覺得有些有趣,將王金豆鬆開,雙手抱臂打趣道,“現在,硬漢,我鬆開你你又能幹什麼呢?”
王金豆瞥了一眼亞瑟身後逃過一劫的謝爾弗,輕輕說道,“這個區域值班的警員有四個,每隔半個小時都會有人經過這個衚衕,現在離下一次檢查還差大概六分鐘。你們不離開的話一定會被發現,而我,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絕對安全的據點,直到你們解決了所有麻煩,想呆多久都行。但就一個要求:幫我辦件事。怎麼樣?現在還剩不到四分鐘。”
“為什麼你會——”王金豆直接打斷亞瑟的發問。
“我每天晚上都這樣回家,要問為什麼躲避警察,我是華人,半夜在白人社群閒逛,他們可不管我是不是小孩,只會把我當成是一個小偷。”王金豆向外探頭看了看街道的情況:不遠處正微微閃爍著兩點光亮。
“他們快到了,反正我是要離開了,快點做決定!啊對,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揭發你們,他們不會聽信一個華人小孩的話,所以你們到底要不要接受我的邀請呢?”
“在我們開始前,你能告訴我你到底……你懂的……”亞瑟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句。
王金豆輕嘆一聲,“活在聖丹尼斯,總要有些手段,更何況我是個中國人。”
沉默片刻,何西阿說道,“有道理,孩子。”
“何西阿,那我們……”亞瑟看著王金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走,跟著他。”
“但是……”
“怎麼?你還想殺掉他滅口嗎?”何西阿把謝爾弗一腳踹起來,順手又把髒襪子塞進他的嘴裡。他看著鬼頭鬼腦的王金豆,眼神複雜地說,“我想了,應該有些難度。”
……
與此同時,唐人街南街,虎威堂總部。
虎威堂領頭人楊二坐在一把搖椅上閉目養神,手裡端著紫砂茶壺,時不時地嘬上兩口。年近花甲的老人了,精神頭已經大不如前,嗓音卻是異常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