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兩匹馬也倏然降低了速度,視線同我一般,不解的望著揮手的方向。
彎角臨近,她們終於快速的奔過,而我,則沒有掉頭,直直的朝著他的方向快速的奔去。
“你怎麼在這裡?”喝住馬,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月兒,你想要那柄玉如意嗎?”他答非所問,明朗的笑容,似驕陽般熱烈,漸漸照進了心底。
我快速的搖頭,“不太感興趣。”
我中肯的回答,那些所謂的榮譽,對我來講,並沒有絲毫的實質意義。金錢,我現在有很多!
“那還等什麼,跟我走吧!”他挑高了眉梢,斜睨著我微笑,腳下用力,追月迅速的飛了出去。
望著他漸遠的身影,唇邊不禁溢滿了歡愉,連忙喝馬跟了上去。
陽光下,兩匹駿馬,一黑一紅,在綠色的草原上,不住的馳騁,朝著太陽的方向,前進著,漸漸遠去,終歸,化為兩個淺淺的黑點……
兩難境地
午休過後,陽光暖暖的照在地面上,芳草的氣息清淺撲鼻,我朝著德妃的營帳緩緩走去。
剛到塞外時,京裡就來了訊息,說是四貝勒府裡的弘暉甍了。接到訊息後,德妃的身體頓時就虛弱了很多,心情始終緩不過來。這些天可能又受了涼,鎮日的咳嗽。
這個訊息,我還是近來知道的,胤禎怕我傷心,一直沒有說,要不是那天明宣無意間提起,我想我可能直到回京後才會發現。
弘暉,那個曾經拉著我吵鬧著玩耍,那個生病時堅定的大叫“我要像阿瑪一般”的孩子,便如此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應該怪生命的無常,還是……
無奈的嘆息,滿口的苦澀,卻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
通報過後,我調整情緒,慢慢的掀簾入內。
“凌月給額娘請安。”走進帳中,我看著德妃身旁的紅梅,微蹙了眉頭,連忙福身請安。
“嗯,起來吧。明宣啊,快給福晉看座。”德妃掩嘴輕咳著,指了指另一邊的位置。
我腳步微動,衝著紅梅略一點頭,到德妃的身旁坐下,“額娘,今兒個身子如何了?還是咳得厲害麼?”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眉眼間多了一分憂色,側躺在塌上。
“吃了你昨兒個送來的藥,感覺好多了,只是感覺這喉嚨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她輕嘆,接過明宣遞來的熱茶,輕啜著。
“明宣,晚膳讓廚子做些清淡、爽口的食物,另外,將額娘平日裡飲的茶葉換為金銀花,那樣也許會好些。”我側頭,囑咐著明宣,繼而望著德妃說道:“額娘,您看呢?”
“嗯,就依凌月說的吧。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德妃唇角微動,朝著明宣略一點頭。
“額娘,您也要多休息,這塞外的氣候變化大,早晚更要多注意些。您這身體一病,胤禎每天都惦念著呢,讓我常來看看您。”氣氛有些尷尬,我只得隨意的找著說話的藉口,以免自己沉默的悶坐在這裡。
“額娘,您看凌月多細心,怪不得十四弟心心念念牽掛著呢!”一旁的紅梅不自然的笑著,有些牽強。
“嗯,額娘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她淡笑著,眼神溫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
凝視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我抿唇,微微一笑。抬眼的瞬間,卻對上了紅梅深沉打量的目光,那裡,早已不復永和宮內的柔和、清澈。
“額娘,看十四弟這些日子,笑得都合不攏嘴,莫不是有什麼喜事?”她眼中快速的閃過什麼,漸漸浮起一抹欣愉。
“他啊,哪天不都是一個樣嘛!不過要說喜事,還真是有,那天來信時你不是也在麼?正好今兒個凌月在,我也和她說說。”德妃臉上的笑容頓時亮了起來,多了一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