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尤其是在老頭子的嚴教下,都養成了這副頗為自傲的硬脾氣。
剛走近家門,陸為民就聽到了大哥爽朗的小聲,陸為民一喜,“媽,爸不在家?”
陳昌秀瞪了陸為民一眼,“你爸為什麼不能在家?”
“嘿嘿,我爸在家,我哥能笑得這麼歡暢?”陸為民貌似憨厚的一笑。
“哼,也不知道他們兩爺子是怎麼了,每次一見面你爸對你哥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現在好了志華也學你哥去了,春節打了個電話回來說不回來了,要過了年才回來一趟,把你爸氣得夠嗆,問她在哪兒,她說暫時在廣州,過了年之後也許就到深圳去,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你說你姐一個女孩子,整天東奔西跑不歸家,現在連過年都不回來了,算個啥事兒?”
提起自己二女兒陳昌秀就是一肚子氣。
你說老大跑上海去了也就罷了,一句男兒志在四方作託詞,就把上好一個鐵飯碗給扔了,老頭子氣得幾天都吃不下飯,就差一點追到上海去教訓老大了。
這事兒還沒有完,陸志華又來一個不辭而別,一個人南下海南去了,若不是陳昌秀在黎陽的兄長打電話來告訴她,陸家都還不知道,陳昌秀估摸著多半陸為民是知道陸志華下海南的事兒,他們兩姐弟關係最好,但是陸為民在家裡卻是半句口風沒露,陳昌秀也只能嘆一陣氣,卻也沒問陸為民。
有時候陳昌秀自己都覺得奇怪,要說自己和老頭子兩個人都算是安分守己的人了,尤其是老頭子自小對孩子們教育也嚴格,怎麼這幾個孩子一個比一人不讓人省心?
陸擁軍跑上海了,陸志華下海南了,都是正經八百的重點大學大學生,好好的鐵飯碗和城市戶口,就這麼說扔就扔了,還好這三子和小四看起來還算是中規中矩,小四也就罷了,還在讀書,這三子卻是很爭氣,回老家才兩年多時間,就已經頗受領導青睞了。
“媽,二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大哥都差不多,認定的事兒,誰能擋得住?我倒是覺得沒啥,二姐性格本來就喜歡冒險,反正人還年輕,趁著年輕出去闖一闖,有什麼不好?總不能等到人老了,沒有那個精力衝勁兒再來後悔吧?”陸為民笑著安慰自己的母親:“你擔心啥?二姐那火爆性格,難道在外邊還能吃虧?”
“我倒不是擔心她吃虧,可現在工作也辭了,一個女孩子,這日後若是沒有闖出個啥名堂來,回來怎麼辦?”陳昌秀瞪了一眼自己三兒子,聽著口氣,自己這個三兒子還很支援二女兒出去闖,沒準兒這三子還在裡邊起到了鼓動作用呢。
“那有啥?以二姐的本事,還怕養不活自己不成?真要沒飯吃,我養我姐,只要有我一口乾飯,就不可能讓我二姐喝稀的。”陸為民氣勢如牛的一拍胸脯。
“三子說得好,媽,你就別再像我爸一樣整天為我和志華操心了,我們都是成年人,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而且我們現在已經走出了這一步,也就沒有回頭路了,不趁著年輕去幹點自己想幹的事情,更等何時?不管前面的路有什麼,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我們也覺得沒錯,我們就要走下去。”
站在門口的陸擁軍狠狠揉了揉陸為民的頭,又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上下打量著,“三子,變化不小啊,嗯,居移氣養移體,此言不虛。”
陸為民也狠狠的擂了擂自己兄長厚實的胸膛,咧嘴笑著,一陣暖意在胸中流淌,這種血緣親情是其他感情永遠無法替代的,“哥,你也變了不少啊。”
“嗯,每天累得像狗一樣,我那個資本家同學簡直不念及同學情誼,把我這個老同學當成夏衍筆下包身工一樣奴役,我這算知道為啥說資本家的每一分利潤都浸透了被剝削者的血汗了。”陸擁軍笑著道,話裡雖然透出種種辛勤後的疲倦,但是卻也掩飾不住內心的自豪。
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