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朋友的那一天,OK?”我微笑著送客。 他悻悻地離開了。鑽進車子,發動,緩緩地在我視線裡消失。下班時間已到,我心裡很亂,想獨處一會兒。我叫藍玉先回去,她家和我順路,一般是搭我的車。她很快收拾好東西,提起皮包,不放心地看著我。 “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她體貼地說。 “我整理一下資料就回去。Bye!” “Bye……”她欲言又止,朝我擺擺手,向公共汽車站走去。 諮詢所的牆壁隔音效能很好,為客人保守秘密是最起碼的責任。藍玉當然聽不到我和嘉峰的談話,這更能證明藍玉對我的情緒變化明察秋毫。 我呆呆地靠在門口。對面店鋪的櫥窗玻璃反射著夕陽,刺得睜不開眼睛。“才俊公寓”出出進進的學生手裡都拿著飯盒,正是校食堂開飯時間。視野裡是一片鬆弛的混亂——人們都在循著既定的格式生活:工作、學習、吃飯、休息、煩惱…… 嘉峰給我的震驚已被消化。他受了重創,想在一個精神獨立的女人身上尋找溫暖。可我是個Les,絕對不會在沒有意義的問題上輾轉。 世界上有多少婚姻類似嘉峰和李妍的模式?如果數量很多,那麼,婚姻又有什麼聖潔可言呢?也許,只有愛情才是最有意義的。同性戀者沒有權利得到一紙婚約,只要有愛情,又何必為一個冰冷的法律合同耿耿於懷呢? 回到家裡,太陽已西沉,天色微暗。 我開啟衣櫃,拿出桑子留在這裡的絲質睡裙,抱在懷裡,坐在床沿上。混亂的思維似乎被浸泡在稀釋的蜜糖裡,淡淡地甜。我想起我媽講的關於我小時候的一件事。我一歲多時,很纏她,憑著幼稚的直覺,竟能推算出她什麼時候下班。一到她下班時間,我就找到她的一件衣服抱著,鬧著出門去接她。如果不被允許,就抱著她的衣服哭個不停……想起這些,我心裡很不是滋味。看起來,成|人的感情並沒比嬰兒期的進化多少,真情是最原始的,也是最樸素的。 終於,我把桑子的睡裙理好,小心地掛在衣櫃裡。 隨後,我站在陽臺上,望著高遠的天空。天空湛藍湛藍的,飄浮著幾絲被夕陽染紅的薄雲。借了夕陽的光,薄雲顯得耀眼而透明。望著這樣的美妙的天空,我覺得活著真好,就是受苦也是好的。&;nbsp&;nbsp
你就當我死了吧……
臨近週六,我變得魂不守舍。 週五剛一下班,我就開始發愁怎麼度過接下來的漫漫長夜。躊躇再三,我沒有馬上回家,而是來到“課餘時間”,要了一客三色冰淇淋。冬天吃冰淇淋的學生大有人在,年輕人需要顯示的就是個性,至於健康,等年老時再關注也不遲。 一個吃咖哩雞飯的戴眼鏡男生從書包裡拿出一張唱片,好脾氣的老闆笑嘻嘻地將之放進了唱機,換掉了俗氣的輕音樂。這張唱片是很好聽的英文經典老歌,正在播放的是《Only you》。男生滿意地向老闆點點頭,伸手做了個“OK”手勢。 接著又聽了《Feeling》、《Five hundred miles》……一首《El condor pasa》響起來時,我衝動得幾乎難以自持。這首歌經常聽到,耳熟能詳,它的旋律對我別具殺傷力,灑脫中蘊涵著濃郁的溫婉和柔情。而這次聽起來,感覺又是如此不同。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從靈魂到肉體。 窗外天已黑透,天空閃爍著幾顆寥落的寒星。我付了帳,起身回家。 一個女孩竟坐在我的門口,頭埋在胳膊裡,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