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的鄧布利多,則向前傾著身體,似乎在努力地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他幾個月前剛剛開始學習中文,簡單的單詞都能聽得懂,而現在,當他聽到這些東方人在討論關於靈魂的事時,藍色的雙眸不免變得更加晶亮了些。
斯科皮掃了一眼他的校長,坐直了身體,撓撓頭問:&ldo;找回來?怎麼找?是讓我媽拿著我的生辰八字到霍格沃茨的空地上去叫我的名字麼?比如&l;斯科皮,你快回來&r;或者&l;斯科皮,你在哪,回家了&r;之類――噢,幹嘛打我!&rdo;
四年級斯萊特林捂著後腦勺瞪向他的師兄。
聞信無語地抿抿唇:&ldo;你說的那是喊魂,給未滿十二歲的小孩收驚用的。&rdo;
斯科皮:&ldo;………………&rdo;
&ldo;他就是把老子教的都學到狗肚子裡了才落到今天這個下場!&rdo;溫老頭順杆子往上爬,指著外孫恨鐵不成鋼地罵,又氣又心疼,&ldo;熊孩子!&rdo;
&ldo;不喊就不喊,&rdo;斯科皮再次縮腦袋,小聲嘟囔,&ldo;我還覺得這麼喊挺丟人的呢。&rdo;
想了想,又補充:&ldo;統統不許告訴我爸啊,我怕他擔心。&rdo;
&ldo;你是怕他揍你。&rdo;格雷特夫人輕飄飄地揭穿兒子。
……
招魂的儀式直接在鄧布利多辦公室舉行,因為現在霍格沃茨已經不再是完全訊息封閉的地方了,從阿斯托利亞失蹤就可以看出,整個學校,誰都可能是伏地魔的眼線。
在大人們擺放和準備物質的時候,斯科皮問校長要了羽毛筆和羊皮紙,抽空寫了一封信,把雷諾臭罵了一頓,順便謝謝了他大爺。寫完信,用霍格沃茨的火漆封好,斯科皮再一次覺得自己無辜得要死,從被篡改記憶到弄丟一魄,從頭到尾也沒他的錯――
為什麼他要捱揍?
老子好好吃飯睡覺談戀愛,就這麼老老實實也能出問題,最多算是活該倒黴。
憑什麼呀。納悶地摸了摸鼻子,四年級斯萊特林將羽毛筆還給鄧布利多,老巫師心不在焉地將羽毛筆放到了一旁,此時此刻,他正全神貫注地探著身子去看聞信還有溫老頭的動作,那認真勁兒就好像生怕錯過了他們每一個動作似的,斯科皮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忽然就想到了弗雷德和喬治說的那句話:學海無涯,回頭是岸。
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因為擺陣變得有點不倫不類――大型符捲軸掛滿了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房間中點燃了陰沉木焚香,地毯被掀了開來露出底下的青石磚,上面聞信用硃砂筆一筆一劃地寫滿了複雜的秦隸――隸書分為秦隸和漢隸,作為漢字的古今前者界限,是要被劃入古文字範圍內的。
聞信寫起來就像寫簡筆畫似的,輕鬆自在,揮筆就來。斯科皮撇撇嘴,難怪外公把他當個寶貝似的供著。
鄧布利多辦公桌上,一個時間沙漏還在無聲地緩緩流動。房間裡很安靜,只能聽見格雷特夫人走來走去時斗篷掃在地上發出的沙沙聲――溫老頭在鳳凰社和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走了幾個來回才把所有要用的東西取回來,直到接近晚餐的時間,招魂的儀式才正式開始。
斯科皮盤腿坐在陣法的中央,覺得有點兒不自在。
他還穿著霍格沃茨的校服,魔杖還揣在自己的兜裡――他的校長就在一旁,雙眼發光地看著自己。
他卻要在這裡玩招魂。
直到後腦勺又矮了一巴掌,聞信輕飄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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