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爺多謝了,待會我叫人來搬。”她微一行禮,心裡想著過來這麼久了,那個呆子不知道有沒有遇了什麼生難字,又停下來不練了。
“紫衣,等一下。”他飛快的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來,“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
他看了看桌上的沙漏,滿意的微笑,“時辰剛好,陪我吃飯吧。”
“吃飯?”
“是呀,吃飯。一個人吃飯怪無聊的,陪我一下吧。”宮似風說道:“叫我似風吧,叫二爺太生疏了。”
她本來想拒絕的,可是轉念一想,覺得趁機拉攏宮似風也不錯,至少在她教訓那個劣徒的時候,還有人當她的靠山。
決定了,待會吃飽以後她就找根稱手點的藤條,一展先生的威風。
她露齒一笑,“有什麼菜?”
晚膳在輕鬆愉快的歡樂氣氛之中度過,宮似風飽讀詩書熟知典故,跟他說話比銀宮化蝶來得有意義又有水準得多了。
不過……有點小小的悶就是了。
“老四的進展怎麼樣?”閒話家常之後,他覺得該關心弟弟的進度了,於是隨口問著。
“很好,但又很糟。”她想了一想,才這麼回答。
“這句話有矛盾,好怎麼能同時糟呢?”他不解。
“因為他很奇怪呀。任何跟錢有關的事物,他學得很快簡直就是過目不忘、一遍成誦。”她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可是,換上別的就不行了。”
“昨天我教他讀《論語》,鬱郁乎文哉,念得頭頭是道也記住了。”她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今天寫出來叫他念,就變成‘都都平丈我’啦。”
“也不能怪他,看起來是有些相像。”他明知不該笑,可是還是忍不住,“哈,都都平丈我!真虧他想得到。”
“更氣人的是呀……”瀲夏悶了一肚子氣,剛好官似風問起,她就順便吐苦水了,“他明知道明法規定服利一月三分,卻偏偏取五,這不是很可惡嗎?
“教他讀書學道理幹嗎,他又不聽。”她忿忿的說:“那我那麼辛苦幹嗎?”
“講到錢,老四是很有原則的。”宮似風苦笑的安慰她,“連我娘、我大姐都勸不了他,難怪你覺得無力了。”
“哪有人那麼愛錢的?我長眼睛沒看過人這樣,真是離譜。”
“也難怪他啦,我們一家子奢侈慣了,也不知道賺錢辛苦,老四若不厲害些,這個家早給敗光了。”
他娘篤信佛教,光是捐給廟寺整建,或是給遊方化緣的和尚尼姑的銀子,加起來大概可以給尋常人家用十輩子了。
而他跟老三也是不會寫勤儉兩個字的人。
宮似風屈指算了算,“就十三年前吧,那年老四才十六歲就開始幫襯家裡的生意,我爹糊塗貪心給合夥人騙光了家產,眼看大批的債主上門討債,全家給逼得差點一起去跳河。
“後來我爹帶著全家去求那個合夥人,求他給我們一條生路,著實受了一場侮辱,後來雖然拿到一筆救急的銀子,不過也氣得一命歸陰。
“那時候老四就發了毒誓,有生之年絕對不再讓人家這樣對他,也絕不願讓家人為錢受辱。
“求人的那段日子裡,我們都不是人。”他淡淡一笑,“老四從此變了樣,對錢計較得很,也不能怪他。”
瀲夏聽他說得輕描淡寫,只簡單的說了受辱兩個字,但她相信一定不是那麼簡單的言語羞辱而已,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拿到那些銀子,重新開始。
可是,就因為自己吃過沒錢的苦頭,所以才更該替別人著想,不是嗎?
想來想去還是因為沒讀書,不明事理也不懂得做人最平常的道理。
“似風大哥,我一直覺得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