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裡還握著前從西河郡取回的那一柄龍紋槊。
營地中央的空地上,劉璠一邊著員清點著物資,一邊環顧四周,感受到營地中氣氛略顯沉悶肅殺,便望著李遷哲笑語道:“沌陽侯當真治軍嚴明有術,怪不得能夠威懾山南、群眾敬服。”
“多謝劉記室誇獎,某卻自知較此讚譽仍欠分數,盼望不久之後能夠達成。”
李遷哲微笑著說道,只是臉上那笑容多少顯得有些意味不明。
不過在見到那些貨真價實的物資之後,劉璠心內對李遷哲的提防便也減退許多,待見物資盤點已經過半,便著令隨之出城的將士們前將一批盤點完畢的物資押運回城中。
南鄭城分為外圍的羅城和內裡的金城,像州府、武庫與倉邸等重要的建築,全都位於金城之中。這些物資要交付倉儲自然便要進入金城,於是在物資起運的同時,劉璠也將出入金城的符令交給了率隊的兵長。
李遷哲見到這一幕,便給身旁的心腹打了一個眼色,旋即便又邀請劉璠且先入帳閒坐片刻,剩下的物資種類雜多,完全盤點完畢估計還得將近一個時辰。
劉璠在歡迎李遷哲的宴會上也淺飲幾杯水酒,受了夜風吹拂便有幾分頭暈,待見前隊人馬也已經靠近城門了,於是便也答應了李遷哲的提議。
待到行過主帳側方的馬營時,劉璠又指著馬廄中的馬匹笑語道:“如此神駿的坐騎,確是山南罕見,沌陽侯能聚養這麼多,想必花費不少的心力罷?”
李遷哲聽到這話後,不免更加有感劉璠的觀察力之敏銳,但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他對劉璠的忌憚也是大減,打個哈哈隨口掩飾過去,然後便拖著劉璠的手臂直入帳中。
幾十架裝載著物資的大車前後排起裡許長度,羅城城門大開,任由大車排隊透過,押運的兵長與城門督將站在一旁,小聲嘀咕抱怨著這麼晚還要折騰。
正在這時候,馬蹄聲驟然響起,城門間將士心內驟然一警,待到循聲望去,發現乃是沌陽侯李遷哲的弟弟李顯正率隊策馬行來,於是兵長督將便迎上前笑問道:“李將軍來此有何……”
話音未落,馬上的李顯已經抽出佩刀劈手斬落下來。與此同時,張石奴等數名健卒引弓射殺城門內前方拉車的馱馬與車伕,失去動力的貨車頓時擱置在城門內,張石奴等則趁勢攀爬縱越,衝進城門內向那些聞訊趕來的守城兵卒殺去。
大凡城門處都有警鼓烽火等設施,一待遭遇意外情況後可以用此向全城示警。
由於變故發生的太過猝然,城門此間守軍尚未反應過來,督將已經被斬殺城外,城門也被入城的貨車阻攔著不能關閉,使得更多敵卒湧入城中。
城樓上守卒剛剛開啟擺放著警鼓的房間,後方悍勇敵卒已經殺來,刀槍揮舞想要搶佔此間,守卒們自是奮力抵抗,並有健卒奮力擂鼓,警鼓剛剛響起幾聲便戛然而止,原來鼓面竟被後方飛射而來的勁矢直接射穿!
有備而來的李氏部曲們紛紛湧入被卡住的城門,待到入城軍卒已經頗具數量,一邊與左近聞訊趕來的守軍廝殺著,一邊將堵住城門的車駕挪開,使得後方百餘精騎得以奔行入城。
一待投身戰場之中,李泰便彷彿換了一個人,平日裡俊美無儔、氣度悠然的翩翩公子在此刻彷彿凶神附體,眼神冰冷的幾乎沒有波瀾,兩手時間翻騰飛舞的馬槊更是如同吞吐的舌信一般靈巧而又致命,凡是受其吻舐的敵軍將士非死即傷,極短時間內便在敵陣中鑿穿一道血色路途!
李顯第一次見到李泰如此一面,一時間也是不免驚詫有加、自嘆不如,沿著李泰殺出的這條血路追從而入。一想到剛才還擔心戰場兇險而勸李泰留守城外,他便不免有些臊得臉皮發燙。
其他將士們還在城門內外與聞訊趕來的敵軍交戰廝殺、務求守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