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事,也是因為前事伐蜀督將昏計誤事,我等荊鎮將士不忍伐蜀之事功敗垂成,所以踴躍增援。兒憂父危,請命同行,這又有何不可?”
宇文善原本還以為自己別處惹得父親不高興了,所以心情忐忑,待聽到是這一個原因之後,他的心情頓時釋然,然後便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宇文貴聽到這話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原本覺得這長子也算是穩重老成,怎麼跟隨李伯山幾年卻變得天真起來,有些怒其不爭的嘆息道:“世事艱深,你又知多少!”
“大將軍所慮,末將亦有所覺,非是不知,只不過懶於深思罷了。”
宇文善聽到父親此言,便又垂首小聲說道:“兒知國中情勢變幻、人心詭譎,非工於心計者,幾乎難存。但兒、末將等荊鎮同袍少有顧此,只因李大將軍有言,事若以圓喻之,取於內則分寸必較、人多則我寡,取於外則天地廣闊、人可各逞其才!內事糾紛,但有李大將軍處分,某等浴血沙場的勇士,自不需畏懼朝堂搖舌之徒!”
“李伯山當真好辭令,也難得你等武夫盡從其命,這就是他敢……”
宇文貴聽到這話後忍不住又作忿聲,但見後方其餘諸將陸續行進,便不再繼續說下去,總要在人前給兒子留幾分顏面。
於是在宇文善的引見下,宇文貴便與荊州總管府諸將一一相見。
之前荊州總管府派出了賀若敦和李遷哲兩名開府統率五千人馬入蜀,這一次宇文善率領的五千人馬則是護從宇文貴入蜀並受其號令征討成都周邊的武裝勢力。除了宇文善之外,還有儀同李人傑、原賀拔允部屬的降將林盛。
李泰第二次作戰河洛的時候,在河洛之間俘獲兩萬多名俘虜,雖然在河洛分派處置了一部分,但還是有萬餘眾被帶回了沔北。這些俘虜多是北齊士卒,其中也不乏晉陽兵精銳的六鎮老卒。
返回沔北之後,李泰又對這些俘虜進行挑選整編,組建成為數千人的精銳。因為擔心這些人思戀北齊故國,也不敢貿然將他們安置在兩國邊疆之地,索性便使派到蜀中來征戰。
雖然對於兒子宇文善的到來頗感不悅,但對於這些荊州總管府將士們,宇文貴的態度還算是比較和藹的。
在其離開中外府之前,按照慣例是要拜辭宇文太師。而在臨別前的面授機宜當中,宇文泰便有些隱晦的暗示宇文貴,如果可能的話,儘量將荊州總管府派駐到蜀中的人馬收編接納一部分,即便做不到,也儘量的將這些人馬在蜀中多拖一段時間。
當然這番話宇文泰是不可能說的太明白,畢竟身為霸府老大卻要如此處心積慮的謀算部下勢力,不好說也不好聽。
但是這一層意思,宇文貴倒也沒有領會錯,李伯山這幾年的崛起勢頭實在是太猛烈了。須知其人出鎮荊州的時候,雖然荊州也算是東南邊疆重鎮,但是統治基礎卻很差,以至於被王思政棄若敝履。
可是如今荊州儼然已是西魏國中第一方鎮,無論是所治理和開拓的領土,還是荊州人馬那一系列彪悍輝煌的戰績,都是讓人仰視的存在。
這個過程中,霸府所提供的人事援助並不多,甚至就連關中時流財貨外輸投入沔北建設的時候,霸府都要坐地抽傭。所以如今成長起來的荊州總管府,霸府能夠加以進行的干涉力度也非常有限。
宇文貴的兒子宇文善最初都算是一個沙子、一個耳目被派駐在李伯山身邊,但是現在聽其言事口吻儼然一副我們荊州總管府跟你們不一樣。
如今的荊州總管府已經是強大到需要加以警惕了,霸府卻因為在其成長過程中的忽略,到如今已經很難透過常規的手段去加以分化制衡,以至於宇文太師不得已生出這種不太體面的想法。
宇文貴既然得此授意,無論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總得略加試探一下。所以在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