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和調動能力都達不到極高的水準,那所體現出來的真實實力只會更差。
李裒評價西魏這邊吏術繁雜、使官民疲憊,其實還算是比較客氣的說法,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苛刻,對民眾苛刻,對官吏也同樣苛刻。
聽到李裒這麼說,堂兄弟中另一個大帥哥、魏收他外甥李捴便又說道:“五兄這話說的太對了,便拿臺府所行考成法以論,驅官役吏、人不敢閒。並不是我一人好逸惡勞,在司群眾們對此都是苦不堪言、抱怨不已。”
李泰原本還待作為過來人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但在聽到李捴這麼說後,神情就變得有些不自在,有些心虛的說道:“考成法執行數年,臺府諸司包括大行臺都贊此法於事稱便,兄等新入府執事,對人事還沒有一個深刻體悟之前,還是需要慎作議論啊!”
“阿磐你放心,我們也並非無知少年。知你在國中聲勢正壯,門中親友聲言舉止難免也會受群眾矚望。能以此害眾之法進獻臺府之人想來也是有失純良,就算阿磐你並不懼之,也沒有必要閒言惹怨。”
李捴聞言後便又點頭說道,一副對這種人事糾紛心裡門清的模樣。
李泰聽到這話後便乾笑兩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心裡卻給李捴記在了小本本上,等以後咱家真的牛逼起來,你就瞧著我給你封個什麼王吧!
隨著談話的繼續,一家人之間的生疏感也漸漸消除,尤其是幾個早將李泰視作偶像的侄子們,對於這個彼此間本就有著許多美好童年回憶的叔父便更覺和藹親切。
少弟李奧還未進仕,也沒有被父親允許飲酒,坐在席中枯燥有加,這會兒抓住機會連忙發問道:“阿兄你新從南面返回,有沒有見過那侯景?他果真如傳言般,生的青面獠牙、人馬見到都會膽寒退避嗎?”
李泰聽到這話後不免一樂,人們對於不瞭解、不清楚的人事慣會誇大描述,並在傳播的過程中越發的走樣,到最後傳言較之事實已經是面目全非了。
“侯景也並不是什麼可怕的鬼怪樣子,較之一般的粗豪鎮人反而更有儀態。他之所以能夠以少勝多、縱橫江南,本身才力固然不俗,也在於南梁君臣著實不堪……”
李泰作為執掌一方軍政大權的大鎮方伯,本身與侯景和南梁許多文武高官都打過交道,他的認識和看法自然要比道聽途說更加的靠譜準確。
當聽到李泰講起自己對於時局人事的看法和分析,堂內眾人也都紛紛放下了手中杯箸,認真傾聽起來,並不時再作發問。
男人對於國家命運、軍政大勢的好奇估計是與生俱來的,後世街頭巷尾老大爺們手拿一張蒲扇就能對全球局勢分析的頭頭是道,並能做出樸實正確的廢話一般的總結,比如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李泰也知家人們未必就對東南軍政形勢演變的具體內情感興趣,故而只揀一些誇張離奇、能夠滿足人好奇心的人和事略作講述,也讓堂內這些堂兄弟和侄子們聽的大呼過癮、意猶未盡。
不過因為李泰剛剛長途跋涉的回家,一家人也並沒有竟夜飲樂,互訴別情並各自滿足了一番好奇心後,這場家宴便結束下來,眾人各歸居室休息。
李泰回房後也是倦意上湧,沒有精神再同娘子溫存細語,登榻之後倒頭便睡,第二天再睜開眼已經是日上三竿,娘子都已經拜望翁姑而後返回,正在房間中整理近日投遞入門的造訪名帖。
丈人昨夜還在宿此間,過門總是客,李泰也不好起床後便賴在房間裡同娘子膩味,坐在窗前說是欣賞,結果一會兒便將妙音妝匣裡收起的花鈿等物翻的亂七八糟,旋即便在娘子的嗔望下徑直出了門。
中堂裡,獨孤信已經醒來,正同李曉一邊飲茗一邊閒聊著,見李泰邁步入房後只是雲淡風輕的點點頭,彷彿昨晚醉的不省人事那個並不是他。原本獨孤信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