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東南局面又面對怎樣的危困,那就更加不明白了。
如今單單蜀中的困境已經讓中外府憂愁不已,舊的問題沒有解決,更加不敢再去傾聽新的難關。
長孫儉也算跟李泰打過不少的交道,倒不會因為李泰突然聊起荊州的邊防困難而不敢繼續探討問題,而他也在李泰這一番吐槽當中把握到其言語的重點,那就是對尉遲迥的不滿。
畢竟按照李泰這一番邏輯,若非尉遲迥在蜀中大肆屠戮百姓,荊州與江陵之間的關西也不至於變得這麼惡劣,以至於荊州總管府不得不勤修舟船、惡補短板。只看丹江口這一舟船基地的規模,倒也可見荊州總管府邊防壓力之大。
“太原公拓邊服遠、威震東南,此事內外鹹知,人皆景仰。所以如今遭遇國事軍務難決,主上特使我等南來問詢,事情固然危困難解,但太原公智勇兼具,而且對巴蜀情勢亦多有先謀,今來問計,也是希望能夠兼得周全!”
長孫儉又望著李泰,一臉真摯的說道。他從見到陝北諸州的經營狀況,便對李泰的經邊能力頗為佩服,到如今每入荊鎮、所見愈新,雖然嘴上不願明言,但對李泰的才能卻是越發的欽佩。
聽到長孫儉這麼說,李泰便也換上了真摯誠懇的表情,一臉認真的說道:“長孫長史實在言之過譽,我本府中舊僚,國中情勢如何又如何不知?越因如此,則越發的憤懣難平,往年經邊者唯恐用政剛猛、有絕群心,戰戰兢兢,沐邊圖遠。
至今荊州猶有感懷長史舊年於此廣播德義的故事,但是誰人心中無有三分險氣?所慮者無非國事維艱,未敢用險!匹夫之勇,誰又不具?今魏安公自恃勇力,施虐蜀中,以至於自絕群眾、舉目皆敵,豈我等謀士罪過?
方今荊鎮亦有邊境圍困,但只要國事有需,自我以降誰敢拒命?奪勝或難,捐軀則易,我荊鎮兒郎赴蜀則可,只是一想到赤誠血肉皆握於魏安公這等志大才疏、不審國困邊危之徒手中,不如不用!
公等若不敢以此聲言白於主上,我亦可進言!但能襄補國計,何懼一身榮辱,身若沒於眼前是非,則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本章完)